“婼儿为何俄然想听这首曲子?”宇文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竹节普通苗条的手指轻扫过琴弦,指下拨响的琴弦便如珠玉相撞,瞬时委宛的琴音便环绕在了小榭内。
直至一次人缘偶合才自宫娥口中得知,本来她的亲生爹娘早已战死疆场,而太后是因顾念与她爹娘昔日的交谊才认了她做养女。
展妍婼接了,将茶碗捧在手中,一面吹着清茶,一面用目光打量着这小榭内的景象,只见离水边很近的方向摆了一把楠木的丝桐,几个了绣着竹子的绸面软垫随便的摆在一旁。
想到此处,展妍婼不由弯唇含笑,唇角两只酒涡若隐若现。
一次,她与一干宫女玩躲猫猫,竟迷路在了林子里,许是必定,也是那次她碰到了‘徒弟’。
宇文夜似是没推测她如此问他,初时怔了一下,但见她仍旧目光专注在那把丝桐上面,便对她悄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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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谁通透般如玉普通的男人,却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宇文夜强压着心内的酸楚应道,“好。”话落,冷静地起家,坐到了那把丝桐劈面的软垫上,骨节清楚的长指抚过琴上的弦。
她记得,曾也是如许的夜晚,也这曲《忆故交》,可当时的表情却与此时迥然分歧。
宇文夜只当她饿极了,便也不再深问,跟在她身后,与她并排坐在案旁摆着的软垫上,“来,先尝尝这茶!”话落,拂袖取过青瓷的茶碗,斟了一碗清茶推到她面前。
阿谁容色如玉,却笑容暖和如春的男人,看到跌坐在地上抽泣的她,竟然半蹲着身子为她拭去面上的泪珠,柔声问她,‘小娃娃,可愿跟着我习武?’
年小的她从未曾想本身的爹娘竟早已不在,难过之余,更是经常躲在被子里偷哭。
宇文夜见她语气闪躲,不由在唇角勾出一抹苦笑,闭了眼用心沉浸于指下的琴弦,跟着曲子渐渐地和道,“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表情懒。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无法云沈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傍晚天井。”
展妍婼正听得出神,忽被他问起,心中莫名一慌,忙垂了头去啜饮手中那碗清茶,含含混糊的对付着他,“在书里看到,觉着好,就想听了……”
展妍婼见他点头,不由莞尔,目光虽未分开那把琴,声音却柔缓了很多,“宇哥哥,弹一首《忆故交》,可好?”
展妍婼不由听得痴了,乃至走神好久,仍犹自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