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蒸食铺摆着蒸屉,腾起云雾普通的蒸气,将香味散远;炸食铺里的油锅噼啪作响,将杂胡肉丸炸尽金黄;另有花腔百出的糕点;洒上香料的烤羊肉、烤驼峰。

青岚放下碗,看向薛白,脸上浮起明丽的笑容,道:“真好吃吧?”

到了东市东门,老庄头拉住驴车,笑道:“小老儿还得跑车,小郎君下次走城东,记得照顾小老儿买卖啊!”

薛白放眼看去,只见酒楼林立,旗杆招摇,帘招高挂,红幔飘飘。每家酒楼里都有演出,歌伎吹笛,乐工击瓯,杂技相扑,还可见到酒客投壶或行着酒令,做着各种游戏。

“哪能拉不动?每日喂得饱饱的!价可说定了?”

目睹这位大主顾不爱说话,是以往长安的一起上连老庄头都不敢太说话。

待他再回过甚来,却见那少年郎已随驴车而去了。

“你那辋川别业可拾掇好了?”

虽只要些零钱,但想到能有吃的了,青岚还是很欢畅。

薛白点点头。

“有,我荷包里剩二十六钱呢。”

面前是一派繁华热烈。

两人走了一会,听得鼓乐声渐响,走近了可看到火线搭了个台子,十余个美艳少女正在上面翩翩起舞,煞是都雅。

薛白指了指河,道:“事总归一点点做,沿河走必然有人家,我们先找到人家。可好?”

“小郎君,又见面了!”

薛白则起家,再次行了个叉手礼道:“多谢先生。”

这般盛唐不会蹉跎掉薛白的斗志,只让他愈发奋发。

火线又听到了孩童在唱诗。

老庄头见到了避到官道旁的薛白、青岚,赶紧拉住驴车,笑着打了号召。

“郎君说话太客气了。”老庄头伸手一比,笑道:“三百钱。”

忽听得一声喊,康家酒铺中几人跑了出来,赶向那位带了薛白一程的素袍中年男人。

这数量若全换成铜钱也有将近二十斤,幸亏那当铺做买卖却非常殷勤,让薛白把要采买的东西列个票据,雇人跑了趟,让各商店一并送了过来。

薛白本日才感遭到糊口在这个期间的诸多不便,愈发能体味这“相互帮衬”四个字的意义,也明白了时人与家属乡邻抱团相处的起因。

青岚终究打起了精力,拉着薛白附耳道:“换了这身男装,便利很多,我也没那么惊骇了,不然总惊骇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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