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神采微有些落寞,眼神却很倔强,扁了扁嘴,道:“莫再劝了,我不嫁人便是,今后家中若容不下老女人,我削发当個羽士。”

“为何要经验他?男儿志气,不肯入赘才是该当。”李腾空道,“阿兄无妨帮帮他,让他不要入赘,可好?”

“十七娘,薛白并非不肯娶十七娘,而是不肯入赘。”

数历朝宰相,且非论忠奸、才调,以嫉贤妒能、打压部属而著称者,怕是无人能出李林甫之右。动不动就拿部属开刀,每日就盯着看谁过分超卓,有能够威胁到相位。

李腾空微微一愣,仿佛在修道或嫁与那人之间踌躇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嗯”了一声,抬起标致的眼睛轻巧地问了一句。

裴冕眼神古井无波,心中已是惊奇,他自夸比谁都更想杀薛白灭口,现在尚且在忍耐,杨慎矜却为何俄然脱手了?这类时候……

她说不要入赘,却不是说不要这桩婚事。

两人很小声地扳谈了几句,皎奴登上花阁。

她发式也与平常女子不一样,富强而乌黑的头发挽起,如莲花瓣普通的头冠围着发髻一圈,仿佛莲花朵朵。

那他既然没踏出那一步,就不会被杀。

“诗写得倒是不错,可惜没有全篇。”

想必是有很多的……抄家、放逐、杀头。

皎奴听了,却只想到韦坚案就是这么产生的。

李岫虽看不出薛白到底有多不俗,却知若错过了此次,十七娘必是再也不嫁人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筹算让人挑出一点错处来。

那为何要如此行事,临时忍忍私怨不可吗?

他以为一桩政治联婚能不能成,要看两边对各自代价的估计。

很难有人能想到,精力刚戾的李林甫有如此仙气飘飘的女儿。

“真的吗?”

他前夕回绝奉侍杨玉瑶而站在院中、昨夜一向在教邓连炒菜,这都是很多奴婢看到的。

“不管,千挑万选,唯此一人超然出尘,何必逼得他勉强责备?若父兄想要个唯唯诺诺的赘婿,父兄嫁了吧,我不嫁了。”

“十郎太照顾我了。”

他本来是至心以为薛白只配成为相府赘婿,但现在景象仿佛分歧了。

接下来务必安生些,朝中斗得正狠恶,这类时候跳得越欢,死得越快。

这动机才浮起,李岫转念还是感觉右相府家世不凡,非别家可比,薛白太不识汲引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