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悍然与高崇争锋的声望则还在震慑世人。
这不是规矩与否的题目,而是他要掌权,必定要有态度上的窜改,态度再影响心机,得压着吕令皓。
县署,东花厅。
“县令所言有理。”薛白道:“六曹中有些吏员,如孙主事,助高崇为虐。眼下该重新安排了,我觉得,让帐史刘塗为主事;门房赵六能写会算,可为帐史;津署算吏老邴头,亦给主事俸禄,县令觉得如何?
因而最后又提了一个前提。
“运营铁山者,是官是商还不清楚,据高崇的招认,如果铁石将近运到了,对方会提早一两天派人到当铺去,要求他筹办好买卖,不是用财帛,对方常常更喜好丝绸、花椒,或是一些工艺品。”
他实在也传闻了杜有邻的说法,对这些长安权贵的风骚嘉话也不甚知之,总之已与他的好处无关。
“运送铁石的是甚么人?”
这底子就是明目张胆地夺权,杜有邻如此对付地演上一出,不过是一种威胁,表示若不让薛白领受船埠,谋逆案还是要弄大。
而薛白模糊已有些危急感,毕竟他撤除高崇必定会引得范阳那边一些人的警悟,留给他积储气力以应对这类反攻的时候,多则两三月,少则一个多月。
他与薛白说过,必须大事化小,向河南府禀奏罪在郭万金,主谋已拿到,高崇惧罪叛逃了。当时薛白板着一张脸,不太情愿承诺。
“不错,倘若真依着谋逆大案报上去,朝廷彻查起来,扰民不提,万连续累甚众,那就不当了。
“县尉。”
“本官还在呢!”杜有邻俄然开口。
说实话,吕令皓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水陆转运副使管的是漕运,尽管长中阳之间的粮食运输,还真就管不到偃师县,且杜有邻一贯庸碌有为,俄然插偃师县务,必定是薛白授意的,遂把目光看向薛白。
“曲解了,杜公曲解了。
人手与兵器都是相辅相成的,赤手空拳的漕工定然称不上太高的战役力。
“吕县令这息事宁人的态度,能助我办成贤人叮嘱的差事吗?”
“不需县令派人到我身边。
在坐的有薛白、杜有邻、郭涣,宋勉以及几位世绅,杜五郎与殷亮则是以幕僚的身份站在薛白身后,薛崭则是以班头的身份按刀站在一边。
跟着卫兵这一句话做为收场,吕令皓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