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是甚么?
薛白道:“先从漕工中征召些可用的人手吧。
“吕令皓决计压着,大范围传开定然不会这么快,只看对方是否会偶尔得知。”薛白道:“若对方前来,高崇在我们手上,船只亦在我们手上,或可冒名领受了这批铁石,再拿下运送这批铁石之人,操纵他们清查到铁山。”
这边正说着,施仲已仓促赶了过来。
“莫说没用的。”杜始道:“眼下最费事的是,运铁石的这批人,是否会提早获得风声,知高崇已落罪了?
好不轻易此次高崇“惧罪叛逃”,他还想着把津税之权夺返来,成果还没来得及措置,薛白就脱手抢了。
吕令皓赶紧赔笑,问道:“杜私有何高见?
“禀县尊,小人等人搜遍了偃师表里,并没有找到高县丞。”
在坐的有薛白、杜有邻、郭涣,宋勉以及几位世绅,杜五郎与殷亮则是以幕僚的身份站在薛白身后,薛崭则是以班头的身份按刀站在一边。
“郭录事是偃师人,熟谙县里景象,由他来办,最适合不过。”
当高崇聚众篡夺武库时,吕令皓躲到了安然之处,暂使县令的声望掉到了低谷;
这问话让吕令皓感到有些不当,但此次的前提都已经尽数承诺了,也不差这一个。
跟着卫兵这一句话做为收场,吕令皓长叹了一口气。
“不需县令派人到我身边。
这官腔打得倒让吕令皓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初入宦途的小子,竟有些滴水不漏的架式,明显之前那么打动凶恶。
“吕县令这息事宁人的态度,能助我办成贤人叮嘱的差事吗?”
因而最后又提了一个前提。
“老夫说过,待开春便助薛郎高升,现在你再立一桩大功,此事更稳妥了。可惜,留在偃师的光阴只怕不会太久,高升之前,若办好郭万金的案子、助杜公打理好漕运之事足矣。田亩、户籍重新造册之事,无妨交由旁人来办,如何?”
薛白点了点头,问道:“县令觉得,由谁办合适?”
“从舞阳解缆,往西北方向,沿着颖河逆流而上,达到嵩山四周。以后向西,绕过双龙山,北上,便进入了缑氏、偃师境内。
“我审太高崇,他尽管领受货色,装点上船,度过黄河,运往永济渠。对铁山的环境还拒不交代,或许是真不晓得,但线路他是体味的。”
“哇,这一起可不好走。”杜五郎道,“如果让我运,我直接往北走,到荥阳,在荥阳渡黄河,进入永济渠,能轻松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