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五郎房的门口，皎奴倒是用下巴一指，神态傲慢道：“你到这边睡，夜里我得守着你。”
路过五进院的花圃，正碰到薛白站游廊上，与甚么人隔着院墙上的牖窗说话。
月光下，一双小靴在游廊上仓促踏过，皎奴迅捷如鹘，连奔过两个院落，只见一道黑影窜进第二进院东南角的花树前面。
“甚么？！”
皎奴不答，唯在心中暗想他需求在阿郎面前诽谤本身了。
俄然，杜五郎用力闻了闻，奇道：“娘亲，你屋中如何有股臭味？”
“我就说我鼻子灵吧。”
“你！我……”
薛白道：“你思疑我的代价无妨，思疑右相的判定吗？”
皎奴见了，不由干呕一声，拿出火折扑灭，皱着眉察看四周。
皎奴敏捷捂开口鼻，连退数步，只见这是个臭茅房。
“一向没顾得上问，你排行第五，但是有四个兄长？”
杜五郎探头往前看去，只见牖窗后一个身着麻衣的身影却已飘然走开。
皎奴不接，见是一支靴子，还下认识掩了掩鼻。
他是真的慌了，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杜五郎微有些猜疑，总觉他们之间似有甚么奥妙。
虽无言，杜郎却颇受鼓励，道：“你莫看我这模样，实在我晓得的，产生这么多事，我是杜家男丁，得担起更多担子来。”
本日杜有邻还未醒，无人催促他读书，他便在厨房烤火、闲谈，不知不觉便打发了半个时候。
“公然是东宫。”薛白问道：“能成为证据？”
皎奴收了火折，向后退了十余步，蓄力前冲，踩上花坛、水缸、木栅，攀上墙头，捉着墙上悄悄巧巧地跳下。四下一看，长街无人。
一桶金汁被打翻在地，淌了一片，地上却有几个足迹，一向踩到东面院墙上，地上还落着几片碎瓦。
“这是鹿皮制的，皮里有个烙印。”薛白道：“你看。”
“嚯，这般伤害。”
“你追的那人呢？”
“哎哟，昔日里便教他们要脱鞋上廊，偏是彻夜出了贼，一时没能顾上，这可如何是好？”
“尽日出事，像是有鬼怪在作怪普通……我怎感觉方老道长到家中设坛以后，反而祸事愈多了？”
杜五郎红了半边脸，却焦心不已，底子顾不得疼，语无伦次道：“有凶徒闯进我屋中，追着薛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