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名中年妇人笑喊着迎上来,说话间,她引着杨钊往西边一间配房去,殷勤为他扫着身上的雪。

“他嗜酒好赌,一事无成,哪个女子愿嫁他?这般一个浪荡子,偏是奴家瞎了眼,被他花言巧语利用了,初了解时捧着奴家、疼着奴家,成了亲却拿着奴家的积储高低办理,到现在却又厌了奴家……呜呜呜……自往长安以来,他一年多未碰过奴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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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面上的笔迹端端方正,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但杨钊看过宗卷,顿时便认出这恰是杜五郎的笔迹。

他听不懂这些,只看到一滴泪水从王怜怜的美目流出来,划过她白晳细致的脸颊,凝鄙人巴处。再往下,是光滑无瑕的颈。

裴柔先是略略绝望,厥后眼中却出现别样的光彩来,目光高低打量他,嘴里应道:“说甚皇亲国戚?在这长安城,随便丢块石头便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且不说贵妃与他本无友情,便是凑趣上了,谁又知贤人能宠贵妃多久?”

正在此时,后院有人大声喊道:“娘,我饿了!想吃炙驼峰配酒!”

“嘁。他呀,就一恶棍汉,败落户。”裴柔说哭就哭,抹着眼,自怜道:“奴家本是西川风头无两的花魁娘子,积累了很多积储,本筹算自赎,偏却碰到了这恶棍。”

走进堂,却见裴柔坐在那,正看着案上的酒壶发楞。

长安,长安县,宣义坊。

“说来也怪,那些做皮肉买卖的,我看着便嫌弃。但一见到怜怜你啊,连你的脚指我都想吮一吮。”

王怜怜倒是缩了脚,别过甚去,显出不悦之态,抱怨道:“郎君毕竟还是轻贱奴家。”

她单名一个柔字,说话腔调也柔。

杨钊心中不甘,往中堂方向看去,问道:“本日何人在此设席?”

杨钊看呆了。

“这般大胆?在长安城放火但是大罪呢。”

……

“你且看这封信,有一小郎子送来的,说要送你场泼天繁华。”

杨钊排闼看去,公然见王怜怜正在送客,那客人须发皆白,年事颇高,有车马来接,必是身份不凡。

待他回过神来,才发明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三曲。

街角处,有人正坐在汤饼摊子里看着这一幕,安闲放下了汤碗,会帐,起家,跟上那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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