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一歪,差点撞进徐中怀里。皱眉转头看,见那始作俑者正咧着嘴乐,暴露一排整齐的白牙。
卢渊神采立变,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徐中撇嘴一乐,却望着对方如青松般矗立的背影暗下决计,一会儿定要拿出些男人气势来,别被媳妇儿看轻了。
卢渊见他不来胶葛本身,反倒奇特,却也没放在心上。等一世人都筹办伏贴,将近登桥的时候,卢渊却冷不防被人从前面拽了一把。
每次停止这类偶然义的对话,都是徐中得便宜,卢渊面红过耳,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耻辱的,干脆转过了身,不再理他。
山风越来越凉,远处天涯明灭着熊熊的火光。
浩浩大荡的江水中激起排排白浪,被阳光一照,亮得如同浮动的碎银,到处都闪着光芒。
他多次被韩铮看尽狼狈之态,心头又窘又怒,却又无可何如,只盼早些到岸,结束这折磨。
大风吼怒着横扫过山崖,铁链顿时狠恶动摇起来,碰撞乱响。桥上的步队越行越慢,世人纷繁弓腰顶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蜗行。
徐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道:“我晓得你工夫俊,不怕这些个,不过玩儿命的事咱还是别逞豪杰,看看再说。”
韩铮扫一眼下方澎湃疾走的大江,定了定神,用心加快法度,大步流星地朝前行去。他达到对岸又原路折返,气沉丹田一声长啸,伴着滔天水响直入云霄,极壮豪杰胆气。
世人散开,就见冯客舟像条木头一样生硬地立在崖前。中间一名上雍来的侍从怕触怒这凶神恶煞的匪头子,忙客客气气道:“冯大人有畏高之症,恐怕……”指指面前深不成测的山崖,面有难色。
徐中盯着悬桥上纵横交叉的锁链,几近想破脑袋。该死的,要不是每隔几十步就有一道曾经充当桥栏的纵链,大能够把腰带缠在铁锁上,渐渐滑着走。
排在前面的人一一上桥,徐中亲目睹到刚才的惨况,严峻到手心都将近攥出水来,忙在裤腿上狠蹭几下。
越走到桥中间,孤零零支撑着的几条铁索就越闲逛得短长,远了望去,韩铮的身影就像一条被抛进大浪的划子,摆布扭捏不定,看得民气惊肉跳。
俄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有条人影从悬桥坠下,飞速地落入深渊。四周人都惶恐得没了声音,叫声憋在嗓子里头。
见他双目紧闭,额上滴下重汗,果然是不大对劲。特别那张全然煞白的俊脸,令韩铮不由得暗骂一句,这回可真成了名副实在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