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沉寂的面庞,毫无羞怯之意,玉白的手指握住慈石,悄悄在龙飞**的胸口展转,落满灰土的发丝儿不经意地垂落下来,一时候感到既熟谙,又陌生,另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憋闷。
“龙飞,你感受如何?”慕容白方才心神恍忽,现在懊悔不已。
灵越抬眼望去,不觉一怔,本来竟是裴之翠和白玉龙,两小我紧紧抱在一起,悬在一条铁链之上,晃闲逛悠。脚下乃是一个巨大的剑阵,密密麻麻的剑尖朝上,寒光闪动。正自逼近。
龙飞闷哼一声,身材一软,靠在灵越的身上。
慕容白第一次发觉她的身形如此灵动,仿佛跟平常大不一样。
一盏长明灯在壁上闪动不已,宛莲花盛开在暗洞当中。花开无声,照见这班驳古怪的暗道,百年还是十年?
裴之翠面色一白,松开了灵越的手,失神的目光看了看慕容白,又看了看灵越,冷静走到白玉龙的身边。白玉龙将她揽在怀中,对龙飞瞋目而视: “你晓得甚么?阿翠刚才一向要我去救你们,不过是略微担搁了一会儿……”
“本来少主和少夫民气有灵犀。”龙飞悄悄地说,不知为何舌尖竟有一丝酸涩之意。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灵越右手指尖悄悄拈住一根针,细如牛毫,针尖一点寒光,灿然如星,幸亏并无异色。
慕容白气恼,面寒如水,“既然中间已经吓破了胆量,不如就和心上人在此安息。我们去自寻死路了!”
她之前在父亲书房看到一本《山海经?北山经》,上面说:“西流注于泑泽,期中多慈石。”又见《鬼谷子》上说:“若慈石之取针。”厥后锦娘教她以飞针为暗器防身,她便缠着锦娘找来慈石,以防误射了铁针,另有挽救之法。
暗淡当中,看不见慕容白的神情。灵越却有些难堪,耳根微微发烫起来。
“你先不要说话。”灵越略一思考,将龙飞扶住,叮咛慕容白:“把他的衣服脱了……”
“我……我……没事。”龙飞挣扎着,呼吸之间,心肺俱是一片刺痛。
灵越女人……这个称呼听在慕容白的耳中,说不出来是多么滋味。他扶着龙飞,看不到龙飞的神采,却听到那一句称呼极其和顺,似分歧平常。
“少夫人……你……”龙飞大惊失容,惨白的脸顿时成了一块红布。
这个龙飞,现在也不叫少夫人了。慕容白的胸口憋闷之意更甚。他默不出声地替龙飞擦去身上的血点,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