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见他上一刻刻毒无情，转眼之间就要夺人道命，现在却谈笑晏晏，温声软语，只求美人一笑，真是视性命为草芥。
“想不到，你竟是我见过的最有钱的人。”她对少年说。
她的目光触及到少年的眼波，立即垂了下去，“多娜这就去换衣服再来奉养仆人……”
“美人……美人……”少年眼睛发直，喃喃自语，
少年黑袍上的此岸花在霞光当中，仿佛红艳如火，烫伤了灵越的眼睛。
黑夜很快到临，将寂寂深山覆盖在一片阴暗当中。
“不错，但那三途河的水，倒是万千女子痛哭的眼泪所流注。发展在三途河边的曼珠沙华，日日夜夜听到人间女子的悲呼哀告，没法再忍耐下去，化为神女，现身花间，为女子们指引一条重生之路……”
少年青描淡写地说，“不必呈现在我面前了……”
少年只看了她一眼，便皱起了眉头，“多娜，没有别的衣服穿了吗？”
少年眼波泛动，“不错，我的确说过。”
“美人，你欢畅吗？”少年握住了灵越的手，“倘若你欢畅，便对我笑一笑罢。”
多娜将近哭出来普通，不声不响地转到帘幕以后。
“美人，只要你欢畅，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都能够……”
“那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
霞光垂垂散尽，长空变幻成一片虚无，暗淡的夕辉落在一座巨石雕镂而成的拱门之上，莹白如玉，**庄严。
现在在园地之上众女沉默，极其寂静，掉一根针也似能听到，她的声音又清又脆，风中传来不亚于一声惊雷。惊诧的目光顿时齐齐向她射了过来。
“神明？”灵越想了那夜在寺庙当中陶婆婆指着佛像所说的话，“莫非她就是女人的神明？”
本来那花圃并非是建在地上，乃是在水上，琉璃灯的映照之下奇花异草，芳香醉人，一道九曲石桥在水雾当中若隐若现。
少年回过甚只看了一眼张慧娥，便毫不踌躇地叮咛：“放了她罢……都散了吧！”
少年俄然含混地看着灵越，眼角眉梢春意萌动，“这长乐宫已经多年未曾住过人了，你若不喜好，就跟我同住流云宫，我那处所很大，床也很大……”
灵越心想，他一天到底要换多少次衣服？
“我很喜好这个处所……”灵越吃紧地说，“就不惊扰柳兄了……”
他的笑容好像池底缓缓浮起的莲：“罢了，美人，你爱叫我便叫甚么吧。便是叫阿猫阿狗，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