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白马的肚皮渐渐鼓了起来，想是吃饱了，她便将白马牵进洞来，又扯了一堆水草放在角落，预备它早晨再吃。
接着刀剑相击的声响不竭，似有人在缠斗。
灵越只能牵着马，在林间谨慎行走。未几时，衣服分不清是被露水还是被雨水打湿，湿哒哒好不狼狈。
西门外只要一条陈旧的官道，沿着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蜿蜒而去，河边的小渡口上停靠着一只划子，船夫正在躺下柳树阴下呼呼大睡。河的内侧是一片农田，现在恰是夏种时节，几个农妇边说边笑，挽起衣裙正在插秧。
灵越翻身上马，顺着巷子缓缓而行。
这会出城的人未几，守城的兵士三三两两在闲谈。
他乍见灵越一人一马，便停下来打量了她一番，惊奇道：“这位公子，如何会到这里来？但是迷路了？“
“方才我没来，传闻有个风采翩翩的公子哥儿请一个老衲人去碧云楼吃东西，谁想到，吃着吃着那公子竟然跳窗跑了！”
灵越一跃而起，如同雨燕普通，缓慢奔出洞外！
灵越飞身上前，将那女子扶住，心如刀绞。她平生第一次悔怨，当初为甚么不好好学武功，倘若习得一身好武功，又怎会本日堕入险境？
“灵越！”月光之下，那女子看着她昏黄的面庞，悄悄唤了一声，带着多少欣喜，多少慈爱，又有多少欣喜。
灵越心念百转，脚下涓滴不敢放慢，纵马持续沿着官道飞奔。
“好孩子，别哭，别哭！”锦娘抚摩着她的脸庞，面色发白，盗汗连连。她胸口的血已然将碧色的衣衫污了一大片，在月色当中如同泼墨般，惊心动魄。
“老樵夫，自砍柴。捆青松，夹绿槐，茫茫野草秋山外。 老渔翁，一钓竿。背景崖，傍水湾，扁舟来往无牵绊。”
白马脚力健旺，一口气跑了数十里，路上垂垂没有行人，一座高大幽深的密林呈现在面前。除了官道从林边绕过，又有两三条巷子通往密林深处。
她又一次探出水帘，这才发明，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她削尖了一根树干，从池中叉起两尾鱼来。就着潭水清算洁净了，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未几时鱼香满洞，正要取下来吃，俄然洞别传来一声长啸！
“那和尚呢？”
看来她是往东走了！
“甚么好玩？”灵越牵着马，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来问他。
灵越跳上马来，细心察看四周。所幸凌晨下过一阵细雨，官道上的雨水已经干了，密林小径上的泥土还非常潮湿，现在往东的巷子上马蹄印迹非常较着，两旁的草叶都有新奇折断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