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循名誉来,见果是正主,当即单膝跪下,道:“老太爷,小人是翔鹤楼的弟子,六月间曾与家师到此拜访,有急事禀告!”赵东升传闻,看那人公然有些印象,挥挥手斥退了弟子,问他:“甚么事这么焦急,你说。”那人趋步上前,凑着赵东升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话,赵东升听完,当时白眉一振,身子蓦地挺高起来,本来黯无神采的眸子,也俄然冒出了摄人的精光。
“不,我们不报仇。”穆穆贴点头说。“中间的神通,我们比不过。我们本来不信赖中原人,短长,现在,信赖了。”
班可谈笑道:“吐蕃诸部里,有一个门派叫象河联家的,不知前辈有没有传闻过?相传此门初创者为当年一代神偷立针锥,蜀山失窃的三部拳典,便是被他盗走……”正说话间,猛听得内里街道一阵吵嚷,有人大声怒骂,杂着杯盘摔裂之声。班可言眉头微皱,明天他说地话几次三番被打断,实在让他不快。未已,闻声又一声大喝,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蓦地高纵而起,越太高墙,缓慢地翻了下来。
“不晓得,中间,高姓大名,能不能奉告我们?”
庭中看客尽皆骇然,老头子显的这一招步法,岂止能够用“星丸跳掷”来描述!一步一踏翩若惊鸿,瞻之在侧,忽焉已渺。便是刑人万先前给世人看的鬼怪身法,与之比拟也大为减色。刑人万的进退趋避,快则快矣,但是功力高的看客从他转折时的行动,仍能发觉到刚硬陌生之初,未免失于超脱。而老爷子的步法,故意而发,安闲大气,不由得世人不叹服。
班可言躬身笑道:“赵老前辈谬赞了,实在愧不敢当。赵家庄乃法学拳艺鼎盛之地,我们岂敢在这里班门弄斧。只是刚才舍弟瞥见这两位客人不太晓得中原端方,搅了众位豪杰的雅兴,想到本日老前辈大寿,庄中各位师兄弟恐怕不宜脱手。以是僭越代庖了。实在莽撞!还望前辈恕罪。”顿了顿,又道:“刑兄弟和我现在忝任青龙门奉器弟子与护法之职,敝门主闻知前辈慷慨豪放,名传侠烈,为当代之雄。心折已久,只是门中事件缠身,与前辈缘悭一面,常常为之可惜。前些日子,传闻前辈要办七十大寿,敝门主便遣鄙人与刑兄弟二人前来。向前辈面贺,并献上拳谱一套。以表敬意。”说完,从袖中摸出一轴书册,双手呈给赵东升。
中弟子们只当是又来搅席的恶客,‘呛啷啷’连声,七八名弟子亮出了兵刃,齐围了上去。哪知那人落地后,却站在原地安身不动,只大声喊道:“老太爷!找老太爷!小人有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