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听他说得自傲,心下稍慰。当即回声出去了,深思着惠邻近人家去,雇请几个青壮汉来帮手抬水。眼下众尼姑中毒事急,秦苏固然牵挂胡不为,但却未得其便去照看他。所幸胡老爷子不饮不食,这中毒之苦倒与他无干。秦苏先前买回东西时已回过房中,晓得胡不为没有中毒,以是倒不如何担忧。
秦苏魂飞天外,看着院子里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多少条蛇在游动占有。尼姑庵在一夜间变成了蛇窟。宽广的庭堂,现在变成了蛇的天下,无数黑黄之虫蠕蠕而动,缠结在香炉、石柱、小树之上,吐着黑红的信子。
“阿唷!”智义蓦地想起一事,惊叫起来,“莫不是为色?!庵里几个师妹姿色都挺不错,另有秦苏女人,我看他们定是妄图……”
“阿弥陀佛,削发人……不食荤腥……我们不能喝羊血。不晓得施主可另有别的解毒良方么?”念因师太宣了佛号,低声说道。老郎中如梦初醒,从秦苏手中夺过方剂,连拍本身额头:“错!错!错!我如何没想到这一层!嗳,不喝羊血……也另有别的体例,就是费事些……”低头想了想,说道:“好,我再给你们开个方剂。”手中不断,在黄纸笺上又开了几副药。还是先前的三黄汤,前面再写上碳灰、绿豆、芦参。
“好贼子!本来是你们捉走了炭儿!你们把他藏在那里……咦!咦!”秦苏这时看清了追踪者的脸孔,顿时收住脚步,惊叫起来:“本来是你!”
“井水……让人……下……药了……哎唷……哎唷……”
她想了想,又缓缓点头。如果徒弟晓得本身躲在这个处所,决不会用如许地伎俩来害本身的,以徒弟的性子,多数会领着师姊师妹,跑到这里来痛斥一顿,说到动手伤害,秦苏倒坚信徒弟不会如此绝情。
贺江洲摇了点头,却不肯再说话了。
尼姑们恍然觉悟,一名法号智义的女尼愤然说道:“有人要放蛇害死我们!”她踏前一步,用竹笤撩开了布袋口,只听“嘶!”地一声,一条长物从袋中暴长而起,一口咬上了笤帚!
当下并不气恼,只是笑笑,道:“等会儿你就晓得了,何必现在焦急问我?”
“这个不劳你操心。”秦苏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道,“我只想晓得,你把炭儿弄到那里去了?”
慈音庵离江宁府有八九里路,道上甚是偏僻。秦苏步步为营,只取开阔之地行走。都说暗箭难防,她可不敢再走进山林里了,万一仇敌设了伏,那结果可不堪假想。在如许开阔之处,还能发觉仇敌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