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忙不迭的叫人铺纸磨墨,胡先生提笔写了,廖廖数字,圆润端方,写得倒工致清秀。村长差人大班去了。
柴火高高烧着,松枝的香满盈周遭。
世人对望一眼,半晌,坐背门位置的教书先生吴若圃发起道:“去谷场吧,处所能稍宽广一些。”胡先生应了一声,世人起家出门。自始而终肃立一旁的老乌头,也不说话,待世人分开祠堂后,走到宗族灵牌前,呆立静想少停。祠堂中光照敞亮,见他半边脸上扭曲突结,连到额头上方,毛发尽无,疤痕板结光润。本来倒是被火烧毁了面孔。他左手也齐肘断掉,只余一副空荡荡的袖子,却不知是刀伤还是火噬了。
“吃人……”胡先生内心念叨这两字,面上神采古怪之极。
胡先生看在眼中,眉头皱了皱,却没言语。
那胡先生摆手道:“救百姓于磨难,本来就是方士的本分,老村长,你也不必多礼。”沉吟半晌,又道:“如果想窜改风水,乾坤瓜代,就先要查脉追源,我想到贵村最开阔的处所看看。”
老乌头点头称是,又道:“想来胡先生也不知墓中到底是镇着甚么东西,本日当着大师的面,我便把我晓得的事情详细说出来,但盼能对除害有所补益。就承望胡先生圣手,替梧桐村解厄扶危了。”胡先生点头承诺。
“咦,这颗钉子如何跳出来了?腐败时我看还好好的?”老乌头一进洞里,便蹲下身子,奇道。
“这下可真是找对人了!胡先生公然洞察玄机!哈哈哈哈!梧桐村有救了!”
“甚么?你要去何如谷!?”
村长向他做了一揖,道声:“如此有劳先生。”
他模糊记得家藏的《大元炼真经》中关于灵龙镇煞钉的熔造之法:阳铜熔炼七日,金鼎培气七日。用黑狗血感化七日,后七日每到阳时,再续刻 “井”字文狱,镶镂盘钉灵龙,等等,共费时七七四十九天,而后设坛请神,符咒炼化,朱砂填染等后续工夫,极其繁复,钉成后法力不凡,可谓辟邪圣物。
到炉香烧尽的时候,此次开坛总算完成了,到底费了将近两个时候。胡先生累的不轻,气喘如雷,面上汗出如豆。桌上的糯米、酒水、鸡血、狗血都被泼得洁净,染得堂前地上红白清楚。晚餐前书就的数十张符也扔的满地都是。
老村长前头带路,将大师引到村西口的碧玉潭边。这段路程也算不近,一干宗望已然年入花甲,一起步行后,都累的喘气如牛。
“棺中伏着厉鬼,这是决然无疑的……”老乌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