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以后的粮食天然不在话下,可贵是饷银。此次是晋王临时起意不说,本就不是甚么上得了台面的好来由,天然不能全权在税收中抽成,余下的还得另寻他法。放眼镐京商贾当中,是以杜家为俊彦。燕瑜之前听江晚莲说过一次杜家,也就不陌生,田知远盯上他们,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欸……别啊。”江朝芙有点绝望,还想接着说话。

田知远长长叹了口气,只感觉越想越头疼:“不说这个了,和你说也没用。”吃了几个金丝蜜枣,把碟子推了归去,心中掂了掂日子后道,“我瞅着天气该要下雪,如果没出甚么事儿,到时候就带你去青泽打猎去。那边有个温泉庄子,我也有些年初没夏季去了。”

“也没甚么大事。”田知远沉吟了半晌,道,“二哥和我聊了一些你的事儿。虽说还早,但我把丑话搁前头。你听一听就好,特不必多当回事儿。”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是狐家入不了族谱的私生女,说白了便是见不得光。以是王谢望族是决计攀不上,可如果屈尊降贵的下嫁甚么平凡人家,不但是狐家,连我也都丢不起这小我。总之,你只要还是狐谷……就不能嫁人。不过……也不是不能。就是要寻一个门当户对,又情投意合的,难。”前面这句是明摆着的欣喜,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可不就难吗。

“这个又字用的不错。”他朝她扬眉笑道,疏忽了燕瑜最后那句话,“我可巴不得父王感觉我烂泥扶不上墙,那今后就再不必做那些苦差了。你不懂,我最烦办差了。并且这会摊上杜家,我看杜秋就烦,次次见着我就笑笑笑,恨不得脸上挤出朵花来,但从没给过我开口的余地,张口就哭穷……再多来几次,气也气死我了。”

“欸,这是特地为你的筹办的见面礼。如果不收,岂不是在驳我的面子?”江朝芙笑她无知,慎重其事取了扳指出来,王婆卖瓜似的开端呼喊,“这可不是普通的绿扳指,你瞧这成色,但是玻璃种里帝王绿翡翠。代价连城,值令媛哩……”

他明白她的意义,但是一时也不晓得如何正面答复,只说:“归正二哥把我养大,该是他的,我毫不会去争。”他低头理着衣袂,顿了一会,遂起了身,“罢了罢了,你个丫头电影也不明白。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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