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如许倒不感觉旖旎,夜里叫这昏黄的烛光一晃,她细白光亮的腿都好似在他部下微不成察地轻颤。
沈清棠垂着眼,不敢接话。
“有甚么不好推让的。”
她敛着眸,好久才面色怅惘说一句,“祖母怕是今后恨上我了……”
这像极了甜水巷的那一日,他也是成心挑逗她,叫她忐忑,内心难安。
等从净房出来,裴琮之还在屋子里等着她。
他悄悄在指间摩挲,声音微沉,“今后不必再去听禅院里,祖母那儿我会去说,你放心待在衔雪院里便是。”
裴琮之抚摩她尚还湿着的发梢,“mm有我便充足了。等我们结婚,我带mm出府去住,见不到了说不按光阴长了痛恨也就消解了。到时mm若想见祖母,我再带mm返来。”
沈清棠天然看在眼里,伸直着脚,藏进被里,偷偷今后躲。
沈清棠不平气地抬眸看他。
“那我不是哪儿都不能去了?”她有些气闷,忍不住顶撞嘟囔,“哥哥不如拿根绳索来,将我绑在衔雪院里好了,也免得千交代万交代。”
临走前交代她,“mm腿脚不便,就在衔雪院里好好待着,有甚么事让蒹葭去找砚书,我把他留在府里,mm尽可放心。”
裴琮之嗓音嘶哑,眼眸也格外乌黑如墨,紧紧地看着她,“mm总躲着我做甚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疼。”沈清棠摇点头,拉过她的手,“阿月之前有没有被罚跪过?”
但裴琮之却不一样。
沈清棠倒是有所顾虑,“到底祖母是长辈,她现在又病着……”
他看着,眼底的眸光愈发通俗阴暗。
采薇拿来舒痕疗伤的药膏,被他接过,撩袍坐去沈清棠身边。
“想啊!”
沈清棠毫不踌躇点头,又抿了抿唇,长长叹一声,“但是想也无用。我和阿月一样,爹娘都回不来了。”
方才硬气,傲骨嶙峋的是她。现在心虚,不敢回嘴的也是她。
裴琮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谨慎避开她腿上的伤,垂眼看她,“不是说了让你别去听禅院吗?如何不听话?”
“记恨便记恨。”
裴琮之天然发觉出来,却起了兴趣,成心更加迟缓。
裴琮之平声静气,自有他的事理来堵她。却也知她耐烦到头了,便不再逗她。放动手里的药膏,悄悄将她月白裤腿放了下来。
她内心有些难受。
他牵起她的手,方才沐浴过,手心微凉绵软,还带着清平淡淡的玫瑰花露香,沁民气脾。
沈清棠抿唇看着他,如临大敌,不说话。
“躲甚么?”
沈清棠晓得,这话不但是说说罢了,他是当真想要绑她。就像不听话的纸鸢,唯有给她系上绳索,折去翅膀,才气永久将她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