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抿着唇,将内心酝酿已久的话说出来,“哥哥便饶了景明哥哥罢,我并没甚么事,吃过药已经好了。如果绫姐姐晓得景明哥哥因着我的原因受了罚,该多心疼呀。”

从始至终,行露也未敢吭一声。

她思虑得全面,此事不能出忽略,必得做绝。

劝不住。

“这方墨砚,mm可还喜好?”

她一贯的和顺体贴,最是顾念旁人。

她与裴景明的婚事,才不能成。

要叫裴老夫人因着此事有所顾忌,再不发起亲一事。

裴琮之没在内室久待。

“要我说,mm你也太好说话了。她纵是怀了身孕又能如何?敢欺辱主家,转头我就报了祖母把她发卖了去。另有那三哥哥也是,事到现在还护着她,一样可爱。”

裴绫与裴景明一母同胞,皆是姨娘生的庶出。

女人总算展颜笑开,娇俏明丽的脸,潋滟生光。

她落水一场,方才生辰宴上的衣裳已经换下,一头青丝用净水洗过,不过虚笼笼挽了个发髻,余下的随便荡在腰畔。

等那药熬好端上去,采薇的眼已是肿得不成模样。

还要叫那人,对她心生怜悯,悉心护她。今后有他做倚仗,才气风风景光出府,嫁得个好人家。

采薇解着床帷,仍心不足悸,“女人也太胆小了,奴婢都快被您吓死了。不是说好了只让她推一把便是,如何就俄然跳池子里去了呢?”

沈清棠淡淡笑,轻声欣喜她,“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裴子萋已经归去了,沈清棠刚喝了药,正坐在桌前看那方他送的墨砚。

另有一丝丝血腥气。

沈清棠落水受了惊吓,惊惧不决,得好生安息。他细细嘱托了两句便出门来。

要叫世人知行露心机暴虐不能相处。

“这笔是谁送的?”他问沈清棠。

裴家的二女人,闺名一个“绫”字,两年前已嫁去了忠勤伯府。

正巧裴子萋来看沈清棠,惊奇看她,“采薇,你如何把眼哭成如许了?”

府里哥哥姐姐们浩繁。

又问她,“琮之哥哥呢?”

“有甚么可怨的。”沈清棠低低垂眸,“行露也是不谨慎,并不是成心的。她现在怀了景明哥哥的孩子,身子娇贵。哥哥罚他们在祠堂跪着,如果出了甚么茬子可如何好。”

本日沈清棠生辰,她怀了身子,不便过来,便派人送来了两支狼毫作寿礼。

采薇摇点头,将药盏搁下退了出去。

女人抬眸,瞧见了出去的郎君,眉眼才一点点亮光起来,“琮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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