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裴子萋都看得明白的事理,裴老夫人如何能看不透,不过衡量利弊后,决意将她舍弃罢了。
她悄悄将事说给沈清棠听。
原是裴景明色心不改,在外头偷偷包了个私妓。
沈清棠公然将那符放在床头。
“是啊。”沈清棠神采黯然,喃喃拥戴。
在院子里摘花叶玩的落月瞥见她,兴趣冲冲跑过来唤她,也被忽视。
裴景明也是恼了,一咬牙,一顿脚,就潜出府去寻他的新欢。
裴子萋偶尔过来瞧见,问她,“mm何时也信起这个来了?”
沈清棠病了。
沈清棠抿着唇笑,“姐姐如何不去西院找嫂嫂说话?”
脸颊上的红印已经很深了,粗糙的磨砺带来的疼痛让沈清棠垂垂复苏,方才涌起的惊惧惊骇也在这寒日冷风中渐渐减退下去,只内心还是慌。
也是奇特,向来不问世事的无沁斋听了沈清棠病了也派嬷嬷来看。
此事本来讳饰得严实,却不知怎的叫行露晓得了,她明着没闹,暗里却将这事捅给曹辛玉晓得。
采薇不敢言语,只说女人一时贪凉,不慎见了风,这才病了。
曹辛玉哪能受得了此番委曲,一哭二闹三吊颈,要裴景明与那私妓断个洁净。
采薇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女人你别吓我,你到底如何了?”
“女人率性,你们这些底下做丫环的便该劝着,如何能任她胡来。”
“那就好。”裴子萋看着她,忍不住道:“mm快些好吧,你病的这两日,我都快闷死了。祖母也不让我一小我出去玩,每日只让我在房里绣花写字。”
落月一时怔愣住,满头雾水,眼睁睁看沈清棠提裙下台阶。
等采薇跟着出来,人已寂然瘫倒在了床榻上。
她游魂似儿地回了衔雪院。
她听着,内心的怨气更加深重,又添这偷偷豢养私妓一事,更加看裴景明不扎眼。
伉俪俩为这事当今吵破了天去,连听禅院也轰动了。
沈清棠点点头,“吃了这两日的药,已经好多了。”
裴子萋现在想起来就替她忿忿不平,“还好mm你没嫁畴昔,三哥哥哪是良配呀!你看西院现在乌烟瘴气的。mm如果嫁畴昔,就你这温温轻柔的性子,还不叫哥哥院里那群人给生吞了。”
她们姐妹虽常随裴老夫人去望安寺,可她内心晓得,鬼神之说,沈清棠一贯是不大信的。
说到底,不是自家远亲的孩子。
嬷嬷回了无沁斋,将这话原番说给江婉听。
病情来势汹汹,人也烧得胡涂,直接便病得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