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琮之分开后,采薇返来,正瞧见沈清棠拿着帕子一点点拭脸颊的泪,眼底一圈的红。
“不幸孩子。”裴老夫民气疼道:“前些日子才落得水,现在又从顿时摔了下来,别是偶然冲撞了哪路神仙。待过几日,我亲身去庙里给你求个安然符来,去去倒霉。”
他终究了然,指腹轻抚着她的面,眼里极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清棠mm。”
沈清棠摇点头。
他轻抬她的下颌,俯下身,在她耳边缓缓道:“我如mm所愿……”
“姐姐别想那么多。”
裴子萋凑到她面前,很有些奥秘兮兮地问她,“mm你晓得上任户部尚书多大年纪吗?”
沈清棠灵巧点头,又垂眸,暗淡道:“就是此番扳连琮之哥哥了,好好的秋狩,本该是哥哥出风头,露脸的好时候,却被我担搁了。”
“不然呢?”
她摇点头,放下帕子,抬眸问采薇,“现在是甚么时候?”
沈清棠抬手,给包扎的手给她瞧,“呐,这里……”
两人在园里的凉亭见面,不远处的游廊有婢女端着茶盏仓促行走。
过两日,她能下床行走了,燕城也来侯府瞧她。
裴子萋话里不无高傲,这是她远亲的哥哥,今后盛衰荣辱,皆系于他身。
“没干系的,燕城哥哥。”沈清棠温婉一笑,“我也没甚么事,都是些皮外小伤,过阵子就都好了,哥哥不必自责。”
她声音柔嫩多情,说不出的撩人动听。
沈清棠听着菱花窗外远远传来的热烈鼓噪,也是感慨,“是啊,琮之哥哥可真是短长。”
她又当真掰了掰手指数着,“莫说户部了,就是工部,吏部,刑部这六部的尚书加起来,也没有大哥哥这般年纪的。年纪悄悄,便身居高位。旁人都说,大哥哥是将来首辅的命数呢!”
“女人如何哭了?”
她捂着胸膛,气喘吁吁,看营帐里正闲情逸致下棋的女人,“传闻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好,清棠感谢祖母。”
裴琮之垂眸看她,抬手悄悄抚去她颊边滚落的泪,腔调迟缓而又晦涩难言,“mm当真喜好他?”
房里的丫环解释说,“这是方才沈女人送来的,说是至公子赴宴返来,必然喝了很多酒,喝了这解酒汤能舒畅些。又说席上人多,公子得应酬,怕是没吃甚么东西。这夜里长,鸡丝粳米粥恰好能垫垫,又不至于食多了不易克化。”
也是这几日,承平侯府里出了一件大事。
沈清棠不测不过戋戋小事,于全部骊山秋狩而言,实在是没有掀起半分波澜。裴子萋也是过后出来才知她受了伤,这才急仓促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