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燕城急了,“琮之你何时中了箭?”

——他有了通敌怀疑。

慕容值气极反笑,冷嗤一声,“孤说错了,梁国女子不旦狡猾,这提及话来,也是伶牙俐齿得很。就是不知这牙如果没了,还可否这么能说会道。”

长箭深射上天。

裴琮之如何不知。

他又装模作样点头叹,“真是可惜啊!那一箭如果再往上半分,裴大人就不能在这里同孤说话了。”

裴琮之若来,能不能归去是一则。

——那里是沈清棠,是她之前用金簪刺死的阿谁陈兵。只不过,穿了和她一样的衣裳。

一为奋发士气。

便是归去了,紫荆关的守城将士又会如何作想,远在上京的大梁天子又会如何作想。

他敛着深眸,沉默不语。

下一刻,长箭破弦而出,裹挟着凌厉风声吼怒朝慕容值去。

她忙跪下,叩首讨情,“殿下,沈姐姐不是成心的,求殿下饶了她。”

燕城到底年青气盛,又护裴琮之心切,刹时被他激愤,“你胡说甚么?有胆量便上前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躲在重盾里算甚么本领?”

“清棠——”

燕城目光紧跟着那箭而去,眼睁睁看它射中了旗号上缚着的胭脂红身影。

她方才在高台上一跃而下,想身故赴国。幸亏被身边的侍从给拦了,现在手脚均缚得严严实实,扔倒在榻上。

可想而知,这一箭,裹挟了多少肝火。

“裴大人好大的火气。”

一击未重,再射亦是徒然。

这话没吓到沈清棠,倒是吓到了一旁的阿春。

这是一场教唆诽谤之计。

通敌可不是轻罪,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祸。

阿春在中间看着她。

慕容值那里会受这浅近的激将法,他悄悄一笑。

那侍从送她上高台,便是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说慕容值是小人。

燕城天然也是不知情。

沈清棠挣扎得短长,浑身狼籍,手腕被麻绳勒住的处所也因折腾,磨出深深血痕。

慕容值回了虎帐便去营帐看沈清棠。

意味深长说完这段话,他便回身,在陈军的护送下安然分开。

正逢慕容值掀帐出去,闻声此话,面色倏然冷下来,语气也冷得不像话。

只是裴琮当中箭一事他讳饰得严实——不能叫梁国天子晓得。

长箭铮鸣,堪堪擦太重盾,箭尖与重盾狠恶摩擦而过,收回锋利凌厉的刺响。

现在倒是叫慕容值捅了出来。

陈军倾巢而出,护在正当中的恰是慕容值。

几个保卫跟着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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