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国当真起了战事,她一个嫁进陈国的大梁公主,两面夹攻,岂止是生不如死,便是被陈国君民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殿下舍不得去死吗?”
沈清棠取出凤凰金令给他们看,解释道:“我是昭和公主派来的,你们哪位是孟绍将军?”
她只能低声下气来求沈清棠,“你另有别的体例,是不是?”
只是她也有疑问,“这血书要如何送出去?”
回身一变,本身就成了服侍的侍女,端着托盘垂首走出来。
开疆拓土向来是上位者的野心,百姓只求安康安闲。
昭和叫她堵到说不出话来,却也知她此话不假。
眼里的惊奇方才暴露,就感觉肩颈一阵突然钝痛。闭着眼,晕沉沉倒了下去。
撩帘从营帐出来,侍女见她安然无恙,这才落下心来。
避开了几波巡查的保卫,她绕到东南角的营帐旁。
“孟绍将军。”
此事甚是惊险,稍有不慎便会叫慕容值的人发觉。
这也是慕容值处心积虑要将昭和迎回宫里,借她手杀陈国天子的原因。
没有人不想活着,何况她是公主,向来养尊处优,金枝玉叶,怎舍得心甘甘心去赴死。
侍女并不知大梁南江城里此前闹瘟疫一事,只是顺着她的话笑道:“润雪兆丰年,这是功德呀!来年陈国必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正逢几个侍女出来送吃食,她垂着首,顺其天然跟在前面一同出来。
沈清棠轻声伸谢,接了铜炉,自顾自去榻边倚着安息。
无缘无端出兵交战,那是会叫天下人唾骂的。
夏季昼短夜长,早早营帐里就亮起了烛火。
昭和现下心神不定,到处受制,只能听她的,立即去桌边放开宣纸。
沈清棠法度仓促,不敢逗留。
“好!”
遵循打算,沈清棠先出营帐,和内里的保卫说话。
“你——”
待一转头,瞧见了她。
只说本身头一次跟着宫里的姑姑出远门来,有些胆怯,方才不留意打翻了里头的吃食,清算到现下才出来,担搁了好些时候。担忧会被姑姑骂,不敢归去。
他不知沈清棠是谁,只当她是跟着昭和送嫁的宫人。
她们现在皆被慕容值囚禁了,插翅不得逃。
夜里本就看不清脸,她头又垂得低,保卫没留意,当真叫她蒙混过关了去。
沈清棠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她们毕竟积怨深重,由不得昭和起狐疑。
现在已是初冬,陈国境内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雪絮纷繁扬扬,落在枯草地上,踩上去咯吱作响。
昭和别无他法,只能信她。
她说得鼓起,涓滴没重视,不知甚么时候沈清棠已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