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换来的是甚么?
裴绫晓得,她不会救裴景了然。
沈清棠淡淡说完这最后一句,转成分开。
“姐姐是个善心人,谁都想护住。可这世上的事,岂止是尽如人意的。”
可裴景明到底是她亲弟弟。她若不来这一遭,地府之下的姨娘也不能放心。
裴绫无从辩白,在沈清棠的声声责问中,惭愧地低下了头。
“真是好生奇特。”她轻声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过来求我……”
沈清棠自他怀里抬首望月,“明天绫姐姐来找我,让我把来找哥哥,劝你把景明哥哥送返来。”
裴琮之晓得裴绫来找她说话,也瞥见她郁郁寡欢的脸,挽袖净了手,过来逗她,“mm如何不高兴,是有谁又惹mm活力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她如何能眼睁睁看裴景明流浪。
她看出裴绫欲言又止,“姐姐有话无妨直言。”
现在裴琮之身居高位,权倾天下。裴子萋嫁进皇家,亦是堂堂贵妃。
裴绫是承平侯府独一的庶女。
裴绫听得这一声问,神情有些错愕。
他畴前既做了恶,便该接受着,阴司里另有两条无辜枉死的孩子在等着他。
裴绫如何不知。
裴老夫人欺负她,数次想叫她去西院阿谁虎狼窝。
裴景明欺负她,明目张胆的觊觎惦记,乃至设想谗谄要毁了她的明净。
她对他的嫌弃毫不粉饰。
她活得如此艰巨,但无一人朝她伸出援手。
把持这统统的,清楚是裴琮之。
现在就连裴绫也要来欺负她。
“绫姐姐已经出嫁,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了解的。但是……”
“现在可不难闻了?”
沈清棠听得这些话,微微一笑,笑意却落不进眼里。
沈清棠不耐烦他靠近,拧着身子躲开,“离我远一些,浑身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她淡淡一笑,语气随便忽视,“或许是都有罢,不然如何个个都来欺负我……”
“畴远景明哥哥对我做的那些事,绫姐姐该当全数知情吧?”
算计了统统,叫她不能抵当,罔顾本身情意,走投无路,只能勉强责备的跟在他身边。
“但是送他去庄子上的人并不是我啊!绫姐姐是不是求错人了?”
沈清棠幼时在家中是独女。
他身上还沾着方才席上的酒气。
他是最坏的人。
更遑论裴琮之。
现在裴绫见着她,神情眼瞧着不大好。又见她和裴琮之伉俪恩爱,内心更不知是甚么滋味。
报应不爽。
他吻她乌黑的鸦发,“mm想送吗?”
恰是春季微凉的夜里,夜深檐影,月下两个身影靠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