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说话,他又道:“我带mm回另一个家。”
再看沈清棠,亦是点头,“裴夫人。”
裴琮之并未立即应允,撑起家子,如有所思垂眸看着她。
她内心惦记那么多人。
裴琮之牵她进屋里,精雕细琢的象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挂着花草鲛绡的帏帐。
江齐言将这些不能为外人言的酸涩深藏在心底,稳了稳心神,面色如常过来抬手见礼,“裴大人。”
两人上了抄手游廊,另有曲水小溪从廊下蜿蜒而过。
她几要沦亡。
唯独没有腾出一点位置给他。
沈清棠也当真是顾恤她,“在我内心,她和采薇一样,都是我的mm。她在这府里活得不高兴,我看着,便也不高兴。不如将她送回南江。”
帷幔重重垂垂落下,他吃了避子药,上榻来抱她,缠绵情深,低语缠绵。
他含混着声,来吻她的唇和脖颈。和顺潮湿的呼吸掠过她耳后,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她也坦诚,水雾潋滟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哥哥把落月送到江大人身边去罢。”
他现在再不能唤她“陆女人”,只能尊称她为“裴夫人”。
裴琮之在旁,江齐言甚是拘束,“裴夫人客气了。”
过月洞门,到内院,琉璃瓦的屋脊,推光朱漆的门栏窗槅,院门上高悬的黑底金漆匾额,“衔雪园”三字风骚超脱,是裴琮之亲笔。
沈清棠抿抿唇,敛下眸去,长睫翕动着,“我不想让她跟我一样。”
“我何时说过不该允了。”他哭笑不得,放低了姿势,温声来哄她,“mm想将她送归去,便将她送归去罢。”
反被他掐着腰,搂了归去,团团监禁在怀里。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在这内院渐渐走,屋里院外,一应陈列都是畴前在衔雪院的款式。
半月前马车里他说的话,沈清棠记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只是提这一点要求,哥哥也不该允吗?还说甚么对我好,不过都是诓我的话。”
彻夜他们便宿在此处。
那就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小孩的心有多竭诚,一句话便能记好久。
“只要mm欢畅,便是要我做甚么都能够,要了我的命也能够……”
江齐言牵她上船。
江齐言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别难过,去了南江,也还是有机遇再见的。今后我来上京,再带你过来看她。”
分开上都城的那一日,沈清棠出府来送落月。没去船埠,只坐在马车里撩帘遥遥看了一眼。
她马上便恼,也顾不得还在他身下,推开他胸膛便要下榻去。
“落月,船要开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