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道:“老衲一尘,忝为本庙庙祝。”李存勖抱拳道:“大师有礼,鄙人刚才大放厥词,恐有不当,还请大师指教。”
身后李梅策马而出,道:“大人,你平素这么保重这把剑,本日如何舍得送人?只怕你今晚要心疼得睡不着了。”她早看出哥哥对这石敬瑭有延揽招纳之意,当下用心说道。李存勖道:“我是舍不得,可这位石将军是当世豪杰,与我一见仍旧,惺惺相惜,这把剑此后随了石将军,那才是得其所哉。”
一尘合掌道:“不敢。想那诸葛孔明,妄动兵器,一意孤行,知其不成为而为之,六出祁山,劳民伤财。当是时也,三国已成鼎足,各安其位,各守其土,各安其民,相安无事。孔明所谓规复汉室,所为者,不过是刘氏江山一人一家之私,导致生灵涂炭。人言诸葛忠义,可他所忠者,只是刘氏一族,只是刘备一人,那是执念,不是固执,并非正道。诸葛初出茅庐之时,想的是结束战乱,挽救百姓,可惜,可惜,厥后他便忘了初心,未守本意。人言诸葛知其不成为而之,实在大错大谬,依老衲看来,他是知其不该为而为之,皆因诸葛忘了初心,忘了为了百姓百姓之本意。孔明数次起兵伐魏,蜀人死伤无数,蜀人感其勤恳之德,不忍怨之,人虽不怨,然天怒也。五丈原诸葛之死,依老衲看来,乃是天夺其寿,天意难违。”
李存勖道:“将军忠心王事,唐某佩服。”解下腰间佩剑,道:“此剑乃朋友所赠,将军神武,看此剑如何?”石敬瑭抽出来剑来,寒气迫人,寒气森森,清楚是一把宝剑,脱口赞道:“好剑,好剑!”李存勖向马宁远道:“拿兵器来。”马宁远从顿时取下一柄佩刀,递给李存勖,李存勖拿刀向剑悄悄一挥,只听啵的一声,佩刀断成两截,刀头掉在地上,那剑涓滴无损,李存勖一笑,挥手一掷,手中半截佩刀飞出,落在远处郊野。
李梅白他一眼,道:“瞎扯,这老衲人发神经,你也是神经病。对了,你刚才许的甚么愿?”
石敬瑭大吃一惊,他虽看出这是一把宝剑,却未想锋利如此,不由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细心把玩。李存勖道:“将军既然喜好,就送了将军。”石敬瑭大喜过望,道:“这如何美意义,石某无功不受禄。”李存勖笑道:“红粉送才子,宝剑赠豪杰,你我本日相逢,也算有缘,烦劳将军一起护送,权当感激。”石敬瑭虽觉不当,但此剑实在过分锋利,本身确切爱不释手,抱拳道i:“如此就多谢唐大人了,石某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