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鼓掌笑道:“本来中间是想喝酒,何不早说?”大汉怒极,右手挥掌便打。墨客侧身躲过,闪到他身后,大汉回掌反扫,墨客低头,顺手从地上捡起桌布一挥,缠住他手掌,大汉又惊又怒,回身左掌去打他,墨客用力一扯,将大汉身子动员,桌布一搅一卷,又将他左掌缠住,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笑道:“累了吧,喂你吃块红烧肉。”俄然一只茶碗飞来,打在筷子上,书内行中筷子拿捏不住,掉在地上,茶水四溅,墨客仓猝松开桌布避开,饶是如此,白衣上仍然溅满了茶水。
那人大声道:“公子公然好技艺,好眼力,敢做敢认,豪杰子!鄙人是无筷用饭,公子是无杯喝酒,不知那位没碗喝茶的缩头乌龟在那里?”
只听那人丁中呜呜,想叫又叫不出声,店中世人都望着那人,看他模样,实在好笑,看他惨状,又凛然心惊。掌柜的惊魂甫定,仓猝做个罗圈揖,四周八方打躬作揖,陪笑道:“各位爷,我这老弟口无遮拦,获咎了各位,小老儿在这里给各位爷赔罪了,还望各位爷大人大量,莫要计算。”店中无人吭气。那人吐出口中酒杯,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嘴,腮帮上还插着一只筷子,另一人扶着他,吃紧出门。
忽听一声娇叱:“停止!”只见一个蓝衣劲装女子到了跟前,只见她二十多岁春秋,身材高挑,英姿飒爽,边幅甚美,只是面带肝火,一脸寒霜。大汉顿时停止,低头退在一旁。
陈抟一向冷眼旁观,现在浅笑道:“兄台慢用,鄙人三人酒足饭饱,这就去了。”向李梅和郑晓伊使个眼色,二人会心,起家离座。那人笑道:“刚才那人败了公子酒兴,公子将酒杯赏了那人,只怕尚未纵情。”此言一出,李梅和郑晓伊大吃一惊。陈抟却淡淡道:“酒乃扫兴之物,可有可无,可多可少,无关紧急。倒是兄台少了一根筷子,没法用饭,只怕肚中尚自饥饿,就请慢用罢。”拉着李梅、郑晓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