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心神一荡。秦铃用力一扯，陈抟耳朵吃痛，回过神来，笑道：“你都雅。”秦铃道：“哼，口不该心。”陈抟正色道：“当然是你都雅，你想啊，我每天看你，都没看够，明天只看她一眼，就够了，今后也看不见到，还要每天看你呢。”
少女花容失容，回过神来，一股浓烈的男人气味，仓猝退开陈抟。另一个声声响起：“还不快放开！”跟着耳朵一痛，本来秦铃醋意大发，追过来拧住他耳朵。
陈抟脾气飞扬跳脱，浑不似父亲沉毅端庄，三年来，丧亲之痛渐减，少年心性便显。
街道两边摆着蔬菜、果品、杂货，人来人往，颇是热烈。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蹲在路边，面前摆着一只小野猪，几只锦鸡。中间一个十六七岁少女，面前摆着一篮鸡蛋，少女在叫卖，却无人问津。少女叫卖一阵，转头向少年道：“小抟子，你也喊那，累死姐了。”少年点头不语。少女嗔道：“你不该叫小抟子，该叫大哑子。姐渴了，去，给姐讨碗水喝。”少年起家，去身先人家端了一碗水出来。少女接过，一饮而尽，表情大好，笑道：“小抟子，今想吃甚么饭，回家姐给你做。”少年道：“搅团。”少女格格笑道：“就晓得你会说这个。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你不该叫陈抟，该叫陈团，搅团的团，我今后叫你小团子。”
陈抟道：“你爱叫甚么，便叫甚么，名字只是代号，何况这两字同音，不写出来，谁晓得呢？”秦铃鼓掌笑道：“好罢，你倒想得开。小团子，那我叫，你承诺。”陈抟嗯了一声。秦铃叫道：“搅团子！”陈抟应了一声。秦铃格格娇笑道：“傻子，我叫你搅团子，你也承诺？”陈抟道：“你用心咬字不清，那也由得你。”秦铃笑道：“搅团子，然头，脑筋不清。”
少女向秦铃道：“他说你比我都雅，还说每天看你看不敷，今后我要他每天看我。哼哼。”说罢瞟了身后陈抟一眼。陈抟却低着头，眼角有泪，不欲人看。
秦铃惊魂不决，花容失容，拉着陈抟。顿时跳下一人，一股香气袭人，陈抟昂首一看，一张美丽脸庞，肌肤乌黑，满脸喜色，乃是一个斑斓少女。那少女怒道：“你做甚么？”声音清脆之极。陈抟呆呆望着，忘了答话。秦铃道：“喂，是你差点伤了我好不好，你倒有理？”扭头看陈抟还是呆呆望着那少女，不由得一股酸气涌上，怒道：“看甚么？她很都雅吗？”陈抟随口答道：“都雅。”秦铃大怒，伸手扭住陈抟耳朵，怒道：“给你个机遇重说，我都雅还是她都雅？！”那少女本来肝火冲冲，看到如许，莞尔一笑，娇媚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