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冬腊月[第2页/共4页]

酸梅粉买了五包,二龙到自家地步里,取来藏在地窖下的大瓷缸子,用井水冲了四包。雄师留下一包给花妮。

蒸汽火车血红的大轮子大师不爱看,那是将花妮父亲的腿轧断的轮子。雄师的个儿最大,他来到火车中间,见上面的木料堆得冒出车厢一节来,他喜出望外,正要爬上火车的那一刻,火车框框地动了一下,便缓缓行驶了。

东河离村落有三四里,这群孩子在村头奔到了一起,要好的,便手拉动手;常常比试‘技艺’的男孩会趁如许的机会,比试光芒。

“狗蛋,就你眼独,临时封你个内探将军。”雄师拍着狗蛋的肩膀慷慨地说道。雄师十岁摆布,上二年级,客岁,教员到雄师家,硬是把长到肩膀的奶奶拽给剪了,报了一年级。奶奶哭天喊地唱道:“我可就这一个馒头,如果蒸不熟,我这老命就撞到黉舍的大门上!”裹脚老奶奶也没有机遇看馒头是否蒸熟,客岁在麦场一个趔趄倒了下来,便没有复兴来。

“但是这四角钱只能买五包,也不敷大师分!”雄师被他说的,也流了口水,只是将口水偷偷地咽了下去。

天蒙蒙亮,准有孩子跑到东河,见河面的冰解冻严实了没有,最早得知结冰的孩子像个捷报的兵士,进了村落便悠着嗓音喊起来:“结冰喽!结冰喽!划冰船喽!”

“雄师哥,你看那酸梅粉出了新种类来?客岁去城里,城里二叔给我买了一包,味道铁好了!就是没尝过这红色的味道来!”牛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雄师,等候着他的决定。

寒冬腊月。大地冻得严丝合缝,用木棒棰敲到哪,都是梆梆地响。

孩子们还是在悠长的大坝上安步,无所事事。他们用棍子打身边的枯草,灰蒙蒙的烟像雾一样覆盖着他们。

“弟兄们,冲啊!拿下篱笆,给花二爷做栅栏。”雄师的一声令下,全员呼应,呼声喊声震彻天涯,连东河也似在颤抖了。

孩子们并不会因为滑不了大冰船而懊丧。他们会在浅水湾敲打些大的冰块,在手里做成剑、斧头、手枪,分红家数相互打斗,这是男孩子的游戏。女孩子见不能滑冰船,便悻悻地掉头回家了。

他们依在一棵枯树下,坐在软软的枯草上,一阵‘呜噜喂’后,排了前后,抱起瓷缸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来。那滋味美的,让下一个没喝到的流口水,让上一个喝过的也流口水。传了几道弯,最不能忍的是那眼巴盼望着接瓷缸子的孩子接了个空缸子,一滴也没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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