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出潼关,东流二百七十里,至“三门峡”。两岸夹水,壁立千仞,怪石嶙峋,湍流险急。《水经注》云:“昔禹治大水,山陵当水者凿之,故破山以通河。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若柱然,故曰砥柱也。三穿既决,水流疏分,指状表目,亦谓之三门矣。”
可贵,朝廷板荡,关中浪静。更加东迁甄都,洛阳再无勋贵。长安汉室宗亲,更加收敛。不敢尽情。刘陶治政日久,民气所向。镇守长安,很有功劳。
潼关道,由长安城,东出宣平门。过灞水、新丰城,东渡阴盘水、戏水至阴盘驿,过零水,经渭南、华阴至潼关,继而东经崤坂,至洛阳。秦时称“东方大道”。乃秦驰道之一。
共入关内,开辟前锋大营。
“北崤道”西接“潼关道”。
换言之。如无不测。蓟王即位,不过一年半载间。
关东群雄并起,战乱期近。关中乃相称西,却路不拾遗。皆假蓟王虎威。万乘并发,宵小辟易。
蓟王率部到达。最新邸报,日前将将送相称下。
蓟王旧地重游,却不走康庄大道,反经陈仓狭道,直抵燔史关。
时,独具慧眼,筑成潼关。由虎牙将军张修,遣麾下关都尉驻守。与函谷关,一西一东,扼淆函道。刘陶与蓟王恩师卢植,订交莫逆。蓟王天命所归,坚信不疑。且经卢少保,已知蓟王大略布局:
再见蓟王,光阴荏苒,一时感慨万千。
天下皆知。先帝时,蓟王弃享太庙。然毕竟汉室宗亲,种出高皇无疑。且之前汉宗族论,中山靖王后,当是嫡派宗支。只需天时、天时、人和,三才齐聚。先『长安告庙』,再昭告天下。蓟王即位,名正言顺,合法依规。
言下之意。正如蜀身毒道,先前为沿途豪帅所占,素不与汉人分享。这条连通身毒,早有游商来往的咽喉要道,沿途部落,亦不肯外人介入。
我家汉武大帝,这才幡然觉悟。
赶在大雪封山前,最后一封邸报,高傲雪山收回,年初传至蓟国。言,已凿穿羌身毒道,正沿河谷筑路架桥,并于谷中建立营地。
“三门漕运”,最迟始于秦。时关中粮秣? 没法自给。遂开漕运? 调关东并江南租粮? 西给京师。前汉时,已成繁忙水道:“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 诸侯有变? 逆流而下,足以委输”。时“大船万艘,转漕相过”? 乃至“水行满河”。
邸报言,都尉玄被沟水所阻。多次架桥,不是被山洪冲毁,便被山中身毒蛮夷所毁。又言,周遭山林多樟木,正堪大用。沟谷坡地可筑山砦,溪谷常见蹄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