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收回。不出三日,十二高车归义侯,齐聚白檀。列队入大营,谒见蓟王。登坛共祭归义老王,按高车风俗,刘备设席接待。席间言及老王之死,新任副伏罗(归义)侯,亲口证明,乃寿终正寝,无疾而终。

“四郡亡胡……”刘备悄悄点头。亡胡者,离乱胡人也。并未肯定枝属,多为杂胡。若效仿三郡乌桓立四郡亡胡,当可经过太原、雁门、代郡、上谷,四郡,将蓟国与并州连成一体。如此,亦足可令并州牧董卓之影响,降至最低。

话说,自接蓟王命,十二归义侯不敢有涓滴担搁。各领亲卫百人,日夜兼程,驰入白檀。不料蓟王又下新令。一时手足无措。

“蓟国精锐,以一当十。蓟国大将,万夫莫敌。若起争端,孤自会护诸大人全面。”刘备大袖一挥。

周瑜稚气未脱,却胸有成竹:“善加操纵,并州无忧矣。”

果不出所料,代郡另有乌桓首级能臣氐,可与鲜卑二部,扶罗韩、步度根、轲比能三人,凑足“四郡亡胡”。

刘备笑道:“归义王自率众南下,立王庭于白海之滨。为大汉恪守北疆十年如一日。多有功劳。高车各部,深受其恩。又谓‘人死为大’,遗命自当遵守。”

刘备这才豁然。

此次蓟王北上,蓟国谋主一个未带。只带周瑜与徐福,孺子二只,足见一斑。再者说来,蓟王称麒麟,善识人。自不会看错。

“臣等,领命。”二人稚声下拜。

此事,足见北疆汉胡干系并非泾渭清楚。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断难豆割。

见帐中众校,纷繁点头,颇多赞成。刘备遂冲二人笑道:“二位参军,可愿替孤,与步度根等人,商谈详细事件。”

“财帛、美色,但凭所需,只需如臂使指。”陛下斩钉截铁:“刀山剑树,百死不悔。”

见他熊腰虎背,举止沉稳。新帝心中暗喜:“赐座。”

话说,没鹿回部首级,便是前雁门太守窦统。在任时,麾下多胡报酬其所用。正因如此,前大将军窦武事败被诛,满门遇害时。窦统领麾下胡骑,遁入漠北,仍被尊为首级。趁北匈奴远遁,漠北无王庭,兼并零散部落,又经西域与蓟王联盟,而日渐富强。时至本日,已雄踞漠北,可与高车分庭抗礼。传闻,帐下控弦之士,不下十万人。

经此一事,周瑜并徐庶,二位少年参军,为世人若知。称“少参”。

“百姓黄纲,叩见陛下。”

洛阳,南宫玉堂殿。

“并州之事,孤不便出面,又当如何?”实在刘备心中,早有定计。一问一答,不过是想让二人在诸校面前,善加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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