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自是麟儿无疑。”何后无庸置疑。

“竟有此事。”何后眸生异彩:“如此说来,安素乃大汉长公主。”

“不成。”何后言道:“朕若孤身北上,何车骑必死矣。”

“此次二女同嫁。甥冯氏,乃西园八校尉之冯芳女。”赵忠出运营策:“太后‘遣人送嫁’,亦是人之常情。当时,可令其由西园出嫁。太后只需暗中随行,车入函园,局势既定。”

故左思右想。此事,二宫太皇,当无从如愿以偿。

言及此处,赵忠私语相告:“先前,大将军攻打二宫。火烧永乐宫并云台。时二宫太皇,皆安然无恙。传闻乃为曹节所救。老奴曾有耳闻,云台之下,另有玄机。”

赵忠终是坦露心机:“若先帝遗诏,废长立贤。贵子并麟子,蓟王欲立谁子为帝?”

“我儿除外戚之心,董妪焉能不知。”何后嘲笑:“唯有蓟王临朝,方得一线朝气。”

“嘶――”何后倒吸一口冷气。

蒋干遁辞辞职,董太皇遂起家罢筵。

“如此说来,董妪……”电光石火,何后已窥破天机。

所谓“谋定而后动”。

抬眼偷窥,只见何后似笑非笑,莫测高深。

赵忠躬身下拜:“太后明见。”

言罢无声。

心念至此,少帝洋洋对劲。然亦需谨慎。遂暗命史夫人,“见机行事”。

由表及里。送嫁函园乃是大要工夫,逃脱虎辩才是保命手腕。

何后悄悄顿首:“太仆所言,不无事理。”

“何故见得。”何后皱眉。赵忠之言,明显与何后心中所想,略有整齐。

赵忠告道:“此事存疑。董太皇将将赐婚蓟王。尚不敷年,何故二赐。且尚书令新丧,养女便行婚嫁,虽说以日易月,乃帝王家事。曹节一介家奴,焉能循此例。”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何后遂问。

“恰是。”赵忠语不惊人死不休:“又传,安侯与其妹,本是伉俪。后入佛门,遂深觉得耻。东入汉土,更讳莫如深。不相来往。桓帝只当是平常兄妹。岂料二人……”

“老奴也是道听途说。”赵忠夙来谨慎。话里话外,留不足地。

赵忠干脆言明:“趁送嫁之机,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少顷,何后又问:“此举之短长,与朕何如?”

“一张一驰,文武之道。”文武之道,便是取胜之道。

“莫非,云台埋没隧道。”何后终究觉悟。

“敢问太后,王美人贵子,太后麟儿,在蓟王心中,孰轻孰重。”赵忠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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