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曹宏如临大赦,领命自去。

“先前,曹孟德假下邳贼阙宣,犯其州境。遣军出泰山,侵我州土。”陶谦言道:“若吕布亦如此行事,该当如何?”言下之意,若吕布发兵来援,待淮南兵退,却不肯归陈。滞留徐州,尾大不掉,又当如何。

“广戚。”陈登掷地有声。

备说前后诸情。其父陈珪笑问:“吕布军驻广戚,必为我儿藏拙。”

“明公既问,卑贱不敢不答。”陈登答曰:“窃觉得,关东群英,孟德称雄。先前觊觎徐州富庶,故起劫夺之心。若非陈宫、张邈等人,挟吕布起兵,徐州危矣。曹孟德虽退,又有袁公路,发兵出境。只因徐州乃四战地也。今,天下三分,叔侄相争。乃至民气机乱,群雄并起。明公麾下,虽有丹阳劲卒,然群雄陈兵于州境,四周齐攻,如何能敌。吕布,或可为鹰犬耳。”

陶谦终见笑容:“如元龙所言,那边可置吕布兵马。”

曹宏谨慎作答:“明公,何故知之?”

“王太师,易相夺国。除陈相骆俊外,仍有一人,亦未除官。”陶谦语透深意。

“鲁相?”曹宏先是一愣,这才恍然大悟:“闻,乃洛阳子钱家所辟。前配五县令印,为长公主取食。后拜为鲁相。专治鲁国,为麟子阿斗取食。此人,好黄老之术,不喜交友权贵。故治国数载,国人多闻其名,不见其人。颇多有为而治。”

经中渎水,半日来回。曹宏又携陈登,入府相见。

“鲁相宋奇。”陶谦言道。

“拜见明公。”正因陈登号湖海之士,豪气不除。故不为陶谦所喜。话说,陶谦少年时,亦是恶劣后辈。“年十四,犹缀帛为幡,乘竹马而戏,邑中儿童皆随之”。却不知,是否从陈元龙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本身。

“未可知也。”陶谦并未明言。转而又问:“典农校尉,今安在。”

薛礼,前为彭城相。今仍滞留国境,似心有不甘。因是徐州牧陶谦属吏,受命屯田。新任彭城相,王允宗子王盖,亦无从指责。唯有听之任之。

吴王夫差开邗沟,“东北通射阳湖”。今亦在广陵郡治下。

“阿父明见。”亲父劈面,陈登自不做坦白。

“元龙毋需多礼,速坐。”陶谦恭颜悦色,父老之风。

如前所言,世无不通风之壁。宋奇行事隐蔽,低调为人。何如,自领命离京。一起所作所为,特别治政安民,诸县百姓广为歌颂。其人其事,又如何能不被别传。即便能瞒过一干人等,又如何能瞒过诸如徐州牧陶谦,一州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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