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笑说：“六蜜斯都吃糠咽菜了，还计算这个？何况这些菜，都是用公筷夹了蜜斯夫人碗里的，算不上剩菜，但是蜜斯的体恤。”
叶氏有些惊奇，“姣姣这话甚么意义？”
顾凉歪着头，笑吟吟看向叶氏，给她推了盏凉茶。
安然盯着她俩吃完才返来，笑容就没下过脸，“太解气了！看她们还敢不敢趁老爷的势来夫人这里打秋风！”
“顾榕榕一个太子良娣，八抬大轿都坐不得！还想要十里红妆陪嫁！我家女人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嫌大张旗鼓地丢人，我就要他晓得，这府上没我的铺子撑着，他只等着丢他的人吧！”
她这话深含讽刺。
“说我疯了，你婚前与镇北王同住已经丢尽了他的脸，几台嫁奁悄摸送进镇北王府就算了，别大张旗鼓地丢人。”
“此次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顾臣烨一遍遍挑衅，叶氏也擦亮了眼睛，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看看是谁先惊骇！
顾臣烨被说得卡壳，愣了几秒后拧紧眉头说：
顾榕榕拧着眉往她看去，声音娇柔，“三姐另有事吗？我和姨娘还没用膳，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要咽，不能饿死了。”
安然义愤填膺道：“过分的是夫人那天后摸索老爷，说蜜斯和镇北王的婚事也该定下，要比十里红妆的场面更大！老爷却说……说……”
沈姨娘笑容牵强，婉拒，“三蜜斯的情意妾身领了。”
顾凉瞳孔微缩，惊奇地勾起一抹笑容。
她之前最是温吞了，甚么事求到她这里都是好好好，这会儿竟然能如此霸气？吃错了甚么药了？
表里很多下人，顾臣烨脸上挂不住，连憋出三个好，气得甩袖分开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
实在这些日子她们没有到吃糠咽菜的程度，但的确比之前的水准差了很多。
顾臣烨吞咽着口水，看着叶氏顷刻间有些恍忽，仿佛有点认不得她了。
“你若蹬鼻子上脸，我必然不惯着你。有本领你便拿这些去衙门告我，传出去看看，到底是说我不失职责很多，还是说你尚书府百口靠我养着，无耻不要脸的人多。”
母女俩瞪大了眼睛，顾榕榕声音气得颤栗，“你说甚么？你要把这些剩菜给我们？！你把我们当何为么了！”
“你少在这里摆威风。”叶氏神采唰的沉了下去，指着门口说道：“带着你的人从速滚。你休要拿甚么女则女戒来训导我，我爹从小便让我拿这些玩意儿，当废纸撕着玩的。我肯与你周旋，是看在这十几年伉俪情分上。”
叶氏神采有些丢脸，沉默斯须，撂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