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撩着花枝抬眸一看,裴聿颀长冷峻的身形立于梨花树下,有种刚柔交缠,违和又符合的感受。
顾凉不置可否。
“……闻声了一点。”裴聿不作坦白,他只闻声了抨击、作践前面的这一段。
梨花乌黑,顾凉的指尖也是饱满莹润,赛过他平生看到过的最好的美玉。
“有甚么好气的,我跟不跟皇叔在一起,莫非是他能摆布的?”
“皇叔就拿着这根就好了。”
“皇叔错了,这邺京这么大,裴荀想要见我,除非皇叔成日将我关在房里,不然总有让他抓住机遇的时候。难不成皇叔真要日日把我拘在镇北王府里?”
“秦王放尊敬些,若再敢靠近,我就冲要犯了。”
裴荀又恨又恼,神采狰狞忍不住逼近,低吼道:
“追上了又能如何?能杀了他吗?”顾凉看着二人问道:“还是刺伤他解一时之气,再给他机遇告到天子跟前,给皇叔惹费事?为了这类贱人挨打丢命不值得。”
顾凉嫣然一笑,从怀里抽出一根梨花枝,递到了裴聿面前。
“从镇北王府到宝亲王府,去掉路程恰好是散席时候。”
“你在说甚么大话?我帮裴聿是因为爱他,与你何干?何况之前的经验奉告我,了解再久混账毕竟是混账。”
他指尖在空中停顿了半晌,说道:“刚到没多久。”
裴荀嗤笑一声,喃喃道,“公然是他干的。”
“皇叔如何这会儿来了?散席时候还没到呢。”
他看向顾凉,阴沉的眼神一点点形貌顾凉的面孔,沉声说道:
顾凉凉薄一句话将裴荀说愣了,他盯着顾凉看了好久,才肯定她这不是一句气话。
“他那是自作自受。谁都怨不得。”
这是她怀里开的最好,最标致的一只梨花。
裴聿轻嗯了一声,抬手想去帮她拿花,被顾凉扭身避开了。
裴荀眼神闪动,他之前本筹算以顾知进科举舞弊来威胁顾凉。
凤箫和玉壶气得眼睛通红,眼看裴荀和影卫轻功走了,二人还想要追。
顾凉眼底刹时有了笑意,抱了花枝快步走了畴昔。
顾凉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说道:
玉壶红着眼,鼻尖气得通红,顾凉看着只觉好笑,点了点她鼻尖说道:
“青青,我在这儿……”
玉壶和凤箫梗着脖子不敢说。
就算顾凉跟顾知进的姐弟干系没有那么好,此次舞弊案顾知进的前程可都被毁了,顾凉能忍?
裴聿垂眸看着面前的花枝,视野却不受节制的下滑,落在顾凉拿着花枝的指尖上。
“你被他骗了,考题泄漏之事,裴聿早就预感到了,统统买了考题的举子他都晓得,恰好没有奉告你,任由顾知进被打消科考资格!若没有他,我已经给了顾知进答案,他必然能落第,这统统都被裴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