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聿手中的证据在,天子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乡试的名次改了归去。
裴聿面不改色,收回作揖的手挺直背脊,淡淡对天子道:
说不定还会越抹越黑。
他们刚才刚上马车,就听到前面不知哪家的公子,被躲在暗处的百姓泼了一身粪水。
“四少爷,你就诚恳的跟我们归去吧!老爷叮咛了,不让您露面!”
原榜上驰名,却因为官吏作怪落榜了的,开恩科附试,另有望高中。
太子不敢躲,硬是挨下了这一打,头晕目炫舌头几乎捋不直,“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只是这蠢货让他太绝望了!
太子吞了口口水,“那些世族出身的举子,个个都是人精。晓得汲引他们的是父皇,在朝中必然到处拥戴父皇,有他们跟那帮老学究打擂台,父皇也能舒畅一些……”
而太子御下不严,羁系科考倒霉,临时夺了差事,被罚在东宫禁足思过。
天子的确心软了,他既然都挑选了保下太子,那必然也是对他有几分豪情和期许的。
天子嘲笑了一声。
“乡试帮那群举子改名次的钦差,是礼部侍郎赵友和?”
“莫非王爷已经查明,会试舞弊的举子都是何人了?”
顾知进放在膝上的手紧攥成拳,冲动的扑上去想要扯开车帘,被马车内的小厮眼疾手快按住了。
“朕本想帮你压下之前的事,你这混账东西倒好,明晓得朕要干甚么,还生生把把柄交到镇北王手里!你是想气死朕吗?”
太子浑身颤栗,此次是如何也跑不掉了。
第二天就在早朝颁下了圣旨。
“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指不定那换功名的事里,有没有国公府的人插手啊!”
裴聿将袖子里的折子交给了江公公,江公公一起弯着腰呈到了天子的御案上。
“行了。”
天子眯了眯眼睛,道:“你先滚回东宫去。此事朕来安排。”
太子打了个激灵,镇静的叩首,“儿臣不敢!儿臣做这些都是为了父皇啊!”
“这沛国公府怎会出了这么一个毒瘤,叶老将军教子不严啊。”
太子目光凶恶的瞪着裴聿,站在他身边的裴荀神采一样的丢脸。
从会试舞弊一案,牵出这么一大串陈情,邺京高低大动,街头巷尾无一不群情此事。
十今后,杏榜名次张贴,贡院的举子才被放出来。
“并且这群人满口孔孟,不知变通,但说都察院那几个,父皇在后宫多待两天,修个行宫,他们都要上折子说一嘴。儿臣是担忧听任下去,父皇这个天子做的憋屈,反而都是要听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