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总感觉主子本日去处有些奇特,因而也不敢走远,悄悄站在门口廊柱后,等待主子不定甚么时候呼唤。
柳王妃带着大堆的丫环婆子,尚且没到院子门口,柳孝贞就听到了动静。她立时躺到了床上,两只被特别香包擦抹过的眼睛又红又肿,衬得神采也更惨白了几分,加者狼藉的头发,皱巴巴的衣衫,真是要多蕉萃就有多蕉萃。
这般想着,她就给侄女盖了薄被,安抚道,“贞儿放心,姑母必然让你表兄娶你进门。”
紫竹和乙八跑出去扶了主子,低声问道,“夫人,老王妃先前还好好的,如何俄然就要死了?她是不是装病啊,还是又耍甚么手腕?”
董蓉眼里厉色一闪,叮咛乙八道,“掌嘴十下!”
老嬷嬷心下迷惑,但也不敢多言,从速亲身走去灶院儿走了一趟,端了一碗熬得最是软糯又清甜的莲子羹返来。柳王妃盯着青花瓷碗好半晌,末端挥挥手就把世人都撵了出去。
“那你如何不早来禀报,”柳王妃还是很心疼侄女的,听得这话就临时把先前犹疑之事扔到了一旁,起家呵叱道,“前头带路,我去看看。”
乙八一时被老婆抱住了双脚,愤恨之下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天下就终究平静了。
慕容怀德打趣道,“都说长姐如母,你这大姑姐不给弟妇筹办一个上马威啊?”
董蓉坐在窗口的软榻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望着紫竹和乙八在院子里装箱子,偶尔大声叮嘱着,“谨慎别摔碎了那两只西洋镜,另有绸缎内里要包一层麻布,免得半路下雨受潮。”
董蓉冷冷望着吓得白了脸的一众仆人,峻厉叮咛道,“你们挺好了,再有擅自窥测主院的,直接杖责三十。暗里传话出府的,打折双腿发卖出去。”
柳孝贞好似有些不信赖,红肿的双眸里尽是祈盼,谨慎翼翼求证道,“姑母是说真的?表兄,他会承诺吗?他…”
董蓉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又淡淡叮咛乙八,“再掌二十!”
姑侄两个谈笑几句,柳王妃就带人回了主院,方才坐定就问老嬷嬷,“王爷可从宫里返来了?”
她立时哭嚷道,“娘娘凭甚么打老奴,老奴虽说是个奴婢,但这王府也有端方…”
董蓉扫了她一眼,嘲笑道,“如何,我一个主子如何行事还要受你的批示吗?”
“胡说!”董蓉笑骂道,“今后杨家就是咱家端庄的姻亲了,你们可不能失了礼数。”
柳孝贞闻言立时羞红了脸,抱了姑母的胳膊撒娇道,“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