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杏横了一眼随纨,随纨自知讲错,一吐舌头回身出殿去了。

允央把这柄团扇对着宫灯细心察看着。当烛火摇摆之时,便把团扇盖在眼睛上,透详确纱看着殿内光影浮动。

允央瞥见,不由得一皱眉说:“一树开来冰雪香,谁家新拭岁寒妆?现在你们这么一裹,那里另有岁寒的神韵?”

允央想想曾兰宫里里外外统共也没几个侍女,绮罗在这里担搁时候久了,谢容华身边便再没旁人能够照顾了。

允央取下扇子,重新放回漆盘里:“收好罢。本宫瞅着上面的绣功不错,应是姑苏的绣娘绣的。”

石头回说:“绮罗说夜里路不好走,东西送到,人便归去了。”

“好精美的技术。”允央看了赞叹不已。她招手让饮绿过来,递给她说:“你的绣功是淇奥宫第一,你来看看这件绣片如何?”

允央看随纨与饮绿两个叽叽喳喳地占卜,便美意地提示一句:“不管是哪种占卜,传闻都要请来一名神仙。你们两个这么喜鹊似地聒噪,神仙都被吵得头痛了,哪会停下来助你们?”

允央见她举止古古怪怪的,就叫住了她:“把盘子拿过来,让本宫瞧瞧。”

再一看,绣片上的绿梅边另有一首应题诗:“写梅一定应时宜,莫怪花前落墨迟。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要两三枝。”

可不知是谁,给白梅树拦腰裹了两块一红一绿的大绸子,还系了个鸳鸯结挂在树上。就像是好好的美人身上,非给套了一个花红柳绿的厨娘围裙。

允央一怔,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本宫还没想到,她家娘娘却已送来了。快让绮罗出去罢。”

这时,天井里断断续续有小雪落下。冯春杏端着一个栗色的漆盘,上面用桃花色的素绢盖了一摞东西要送到寝殿里。

白梅树下落英飘飘零荡,粘衣扑窗,香透天井,连游廊边的小水井也给花瓣覆了起来。月下来看,更是娉娉婷婷,姿形妍妙。

随纨端着盘子随口应道:“回娘娘,没甚么,是些夏季用不到的东西。”说着身子还往门口凑了凑。

一提到赵元,允央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滞,想起那夜她见到赵元被蝠毒折磨得脸孔全非的脸,内心就像被钢刀划过一样疼。

“好,那你交给随纨吧。”允央叮嘱了一句。

随纨看她的模样,在一旁不解地问:“娘娘但是气胡涂了?另有表情玩?”

小寺人一个时候前扫过雪,可新雪又落了薄薄一层,走在石径上,冯春杏不谨慎滑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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