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已对准王府,四周密密麻麻的枪声不竭响起,箭,有如疾雨普通落入,只听得“梆梆梆”钉入屋子的声音,间或传来汉后代人一阵阵的惨叫。
议事厅里已是钉上门板,桌椅横七竖八地挡在门口窗前,只为避那无处不在的飞箭。
“给郑王爷看座。”礼亲王一抬手,一个兵弃顿时过来,从门前搬过一把椅子,顺手拔掉椅子的箭,放到荫堂跟前。
“这倒是小我物,就是西征时孤军冒进被削职的阿谁游击?”宣光看看宏奕。
“何愧之有,再钞缮一份,送与皇上,这份,”宏奕看看荫堂与张凤藻,“肃文,就用箭,射给济尔舒!”
一人不带,好象有不成告人之事,但带人再多,入困兽这穴,也无益,荫堂看看肃文,“我谁也不带,只带肃文一人。”
“好!”宣光一下站了起来,“命肃文立马草诏讨济尔舒檄文,”他看看荫堂,“郑亲王、端亲王过目后,立马送至济尔舒面前,明文传遍都城!”
只一夜的工夫,那济尔舒却脱了相,一下衰老了十多岁,本来乌黑的头发,竟斑白了一半多。
“甚么?皇上命我草拟檄文?”肃文看着骑马而至的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与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
半晌,才见礼亲王府有人爬上墙头,“请郑亲王进府叙话,我家王爷有令,请郑亲王进府叙话。”
世人皆面面相视,荫堂却已拿定主张,“济尔舒不会拿我如何样,我一个行姑息木的老头子,还怕他不成?如能劝那济尔舒早日投诚,也可免城中兵祸,你们不要再劝我,我意已决。”
“缉捕济尔舒是迟早的事,但这缮后却不轻易,正黄旗如何措置?”宣光帝看看张凤藻,“一夜苦战,民气惶惑,上书房以朕的名义出个安民布告,此是一件事,第二件事,既然已兵围济尔舒府,那就再作一篇讨逆檄文,”他看看众大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要把济尔舒的罪孽诏告天下,催促正黄旗尽早认罪伏法,免却百姓兵乱之苦!”
“为奉天讨逆,檄布四方,若曰:……”
他的声音俄然低了下来,“对济尔舒,唉,……辅臣,你也去吧,你们相机行事吧!”
荫堂却仿似甚么都没看到,径直朝济尔舒的议事厅走去。
他神情一缓,放下笔来,端量一番,递给郑亲王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