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福庆已是适应肃文“忘了”一些事,“忘了”一些人,他把香烛塞进他的手中,“好好拜一拜。”

肃文顿时对老衲人来了兴趣,福庆一拍身上的积雪,走进大雄宝殿,那老衲人却正自上香,他上前见礼,“一去游方两年,方丈别来无恙?”

几句话充满禅机,说得福庆五体投地,肃文倒是云端雾罩,“十五六岁的年纪,恰是一年一变的时节,这个子比我还高招一截。”福庆笑着解释道,“他大病一场,在炕上躺了半个月,方丈您却不在寺里,我连个筹议的人也没有……”

“断除烦恼既可入定。”那老衲人又笑了。

“吃了素斋再回吧。”老衲人却规复了那笑吟吟的模样。

“悟心既是修心,打扫洁净,其心自现。”老衲人倒是又笑了。

肃文早已风俗此世糊口,但对这悟心法师,倒是毫无影象,且阿玛与额娘也从没提起。

福庆在旁笑道,“方丈您不识得他了?他就是我的二儿子肃文啊!”

“方丈,讨扰了。”肃文不由也上前见礼道,这快过年的时节,又是大雪封山,阿玛的举止已是让他生疑,在寺里还能见到其他香客,也是奇特。

那方丈却始终谛视着肃文。

“老衲不止有一儿子,另有两位老婆,”那老衲人却并不愤怒,“如无老婆,哪来的儿子?”

“到哪?”看他转过身去,踽踽独行于雪中,肃文禁看向福庆。

那方丈却打趣道,“悟心不想修心,入定却自寻烦恼,唉,人缘必定,走吧。”

“你,”那香客竟然笑了,“那里来的美女,让你不守戒律?”

看着他在雪中跳上马来,挥刀乱舞,福庆赶近前来,却只是慈爱地看着他,呵呵笑着,偶尔抹一把脸上的雪水,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老衲人却一收笑容,长叹一口气道,“名震京华,名动天下,阿弥陀佛,我还是我,他不是他。”

待跟着老衲人从冰冷砭骨的山高低来,步入暖和如春的方丈室,他感受仿佛隔世普通。

雪沸沸扬扬,山风很大,火折子点了几次才点着,看着袅袅卷烟在雪中环绕,片片纸灰瞬息被雪打湿,化作冬泥,肃文内心说不出的肃杀,冷僻。

“还好,还好。”老衲人目光炯炯,声音宏亮,倒是眉须皆白,神清气爽,嬉笑怒骂皆是文章,令人望而忘俗,景行去处。

“何为入定?”肃文却紧追不舍。

肃文暗自迷惑,但看着老衲人在雪中行动如飞,直朝后山而去,他也只好跟了上去,但固然他这一年打熬得身强骨壮,待走到一处枯草孤坟之前,也是累得直顺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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