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游击是个魔头[第1页/共4页]

“得得得……”

“我倒以为张教习说得有理,听听无妨。”中间一个大鼻子笑道,他这一笑,鼻子扁平下来,显得倒是更大了,此人恰是那日与他一同救火的门生——麻勒吉。

但张凤鸣并没有停下,俄然,他单手掣弓,身子后仰,“啪啪”两声,两支箭竟从摆布马肚子下飞了出去,校场上顿时又是一片喝采,不过,这喝采憋在内心,憋得这一干门生个个脸红眼亮,镇静溢于颜表!

他声音不高,语速不快,倒是引经据典,直切要义,《射经》、《贯虱心传》、《纪效新书》、《征南射法》等文籍更是随口引来,毫无滞涩。

“但我以为,练习射箭要先从别的四法动手,周身架式法,肘窝向上法,眼力法,臂力法。……先讲臂力,力量小,弓都拉不开,难以牢固,平时必须先从大力弓开端练习,射箭时,再用本身的弓,那力量就有充裕……”

“我晓得,你们不肯掉书袋子,你道我是个墨客,却不晓得,本游击是个杀人魔头,”那张凤鸣起先声音非常安静,却俄然变得有如千年古石的阴气,令人发瘆,“端亲王有谕旨,骑射讲授皆以军法治学,下次,如果讲堂鼓噪、质疑教习者,重责四十军棍!撵出咸安宫去!”

“好,王阳明,治学治军皆是贤人,……今后,可随时来找我,我住灵境胡同。”

张凤鸣是汉人,生得白净,浑身高低充满精干之气,德灏倒是皮肤乌黑,身胖体壮,两人虽是一汉一蒙,一白一黑,倒是共同默契,看模样,德灏对张凤鸣非常尊敬。

“启事只要一条,上课时,两所九十人只要肃文一人当真听讲,且姿式始终如一,目不斜视,心无旁鹜,这堂课,实在是对射箭的大抵概括,……志正体直四字,肃文完整做到了,他理应甲等!”张凤鸣眼里寒光一闪,有如霜刀雪剑,“再简朴些,我明天所讲的内容,归纳起来不过乎两字,那就是‘志正’,如你能将我所讲一一复述一遍,你也位列甲等!”

张凤鸣仍然不看他,他一招手,苏拉牵过一匹白马来,他亲热地拍拍马头,才持续开口。

“好,我就讲这些,”世人刚要喝彩雀跃,却听他话风一转,“上面德灏教习演示射箭的大架、小架、平架,及拇指张弓法。”

八旗后辈以骑射为本,大家心中皆有一豪杰,校场上顿时竖起一片拇指,如若不是宫中不准鼓噪,早已响声震天。

“志正体直四字,是教习刚才概括的箭法精华,是教习多年心血之大成。”他先给张凤鸣戴了个高帽,却发明张凤鸣的脸上仍然一片肃杀之气,他只得进入正题,“我以为,实在教习是以儒家之道来指导射箭,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安,心志腐败,放心静思才是射箭的首要之务,正所谓王阳明所讲,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骄贵、暴狠、萎迷、惊骇等,都是心中之贼,都利用格物的工夫格去,才气达到志正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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