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别乱来!”

小桃抿嘴,她一手抓住地上的叶少兰,一手牵着我,“走!”

晚风吹得狮子楼旁的布帆猎猎作响,我昂首瞧了楼上一眼,这里的狮子头、这里的烈酒,我实在都再熟谙不过。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崔相国包下了整间狮子楼为崔家的大蜜斯崔蓬蓬庆生。当然,我还不能健忘的是,那一早晨,我从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女人成了一个揠苗滋长的女人,一个假女人。我脑筋不好,身材生长了,成熟了,也能孕育生命了,可我内心里只是一个躲在我爹身后为非作歹的小怪物。

外头有人拍门,“宋女人,您在吗?”

宋韵昀很标致,她穿霜色的云锦袍子,袖口和腰间都有极其繁复的斑纹绣色,她做男人打扮,头上还系着碧玉带。我望畴昔,竟似当年在听竹轩与李纶李绛一道初遇她普通。

没错,狗男女!我和叶少兰是一对狗男女,叶少兰和宋韵昀也是一对狗男女。

我还要再划第二刀,小桃冲我点头,门外有轻响,来人了。

我不晓得如何去描述我当时的感受,当时那刻,我心中大抵只要一个词去总结我们三人的干系,“狗男女!”

我晓得小桃的意义,宋韵昀死,嫁祸李纶,接着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我看着昏在一旁的叶少兰,不晓得内心是甚么滋味,苦涩有之,哀思有之,想到最后,竟是恨意。

我头一勾,小桃手起手落,叶少兰昏畴昔了。

的确是废话,还能是谁。我撇撇嘴,就瞥见了李纶阿谁废料从里头探出头来,我看小桃,她自廊柱上直接跃下,一掌劈昏了李纶。

狮子楼下。

我捏动手掌,小桃问我:“崔女人,你......?”

啰嗦甚么,管我来做甚,归正没甚么功德。我伸脱手就往那小娘们的喉咙抓畴昔,苏幕教过了,不动则已,动就是杀招。我跟着苏幕别的没学到,这脱手先抢个先机的实际还是学得很多。我手很快,本来已经勾到宋家这位美人纤细斑斓的锁骨,但我还没用力,我的颈上已经竖起一柄尖刀。

现在奸夫的酷寒匕首指着我的颈间,我不晓得那里来的一焚俱焚的勇气,我直接勾上了宋家婆娘的脖子,而叶少兰手中的匕首也划过了我的颈间。

叶少兰水泠泠的眸子子扫过我的脸,他说:“蓬蓬,你想做甚么?”

宋韵昀一双斑斓的大眼睛盯着我,我笑笑,“如何,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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