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高年纪相称、丰度不相高低的少年,现在对峙而立,竟似一幅极其养眼的画卷,令人舍不得移开视野。
而现在,他双眉微蹙、眼神肃寒的模样,还真是令民气悸。
薄止率先突破了沉默,缓缓道:“阿幸,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收起你的率性,不要整天摆出一副全天下都欠了你的模样。你这个模样,不但没人会怜悯你,反而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伤害到最爱你的父母亲人。”
他的话音还式微,就听哐当几声巨响,韩幸看也没看他,沉着脸回身走了出去。
薄止不由得微微蹙眉,“阿幸,冷酒伤身,少喝点儿。”
韩幸却好似没听到普通,还是不断地反复动手中的行动。
间隔软塌另有好几步远的时候,他抬手把毛巾远远地丢到榻上,然后走畴昔一屁股坐下,斜靠在软塌的靠背上,拧开瓷瓶的盖子,对着嘴仰开端便咕嘟嘟地喝了好几口。
没多久,他听到一阵藐小的构造开启的声响,手里的铅笔一顿,昂首看去。
来到外间,韩幸并不在。
韩幸紧闭的双眸缓缓展开,冷冷地望着上方那张清俊淡然的面孔,漫不经心肠道:“敬爱的娘舅,您白叟家又有何指教啊?”
但是,韩幸却没有半点惧意,用满不在乎的眼神,和懒惰痞赖的语气,肆意挑衅薄止的忍耐极限。
薄止看了一眼被韩幸摔在地上的铁钳铁锤,另有那块还没成型的精铁,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也回身缓缓分开。
然后他把瓷瓶砰的一声放在榻前的茶桌上,身子朝后一歪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头枕着靠枕一声不响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着面,韩幸方才充满挖苦的眼神,也垂垂变得冰冷。
薄止没再跟他废话,而是手上微微一用力,将他从软塌上一把给拽了起来。
他仍然看也没看薄止一眼,径直走到书架中间的冷藏柜前,翻开柜门取出一个精美小巧的青花瓷瓶,然后回身走向软塌。
薄止沉默地看着他,弧线温和的嘴角渐渐绷紧。
他低头看着,眉心不知不觉地微微蹙起。
只见和冶炼室相对的那面墙壁,也缓缓地朝两边开启,韩幸从内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薄止走到书案前坐下,低头看着案上铺着的一张画纸,上面是一幅还未完成的兵器设想图。
半晌以后,他俄然起家大步走畴昔,哈腰抓起他的一只手腕,沉声道:“起来。”
薄止性子向来淡然平和,极少与人起火。
韩幸本来已经筹算放下酒瓶,但是听了薄止的这句话,却再次把酒举起来,仰开端一鼓作气地喝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