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叫你洗,你就洗。”夏侯渊冷了脸,“你敢不从?”
“当然不是。”何故念蓦地昂首,否定。
“是。”他强自平静,背朝着她道,“我养父母说这胎记本来比现在要小一些,色彩也要浅淡些。”
“乱讲。”夏侯渊轻斥了一句,将枝条上的鸡递给她,减轻了声音道,“来吧,上回疱丁解羊没看过瘾,这回解只鸡看看。”
守着马车的禁卫见他这般模样,不消叮咛便赶紧替他拿了身衣服出来,又去河边取之前换下的衣服,见在水里的何故念不由惊奇,何故念面无神采地看他一眼,双唇紧抿,脸上却另有浅浅红晕未褪。
心中的难堪被一语道破,何故念的脸反而更加地红,三两下把外裤脱了,扑通一下便跳入水中,清冷凉的河水也不感觉能把脸上的火烫给平下去,而腾起的水花溅了夏侯渊一脸,楚清欢半身。
游到对岸又返了返来的夏侯渊昂首看过来时,正都雅到楚清欢“和顺”地为何故念掸去叶片,而后者则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的脸。
禁卫的收成颇丰,打了两只野鸡与一只野兔,很快便去外相剖洗洁净,架在火堆上烤,楚清欢见夏侯渊一身轻袍缓带地走过来,对中间的禁卫道:“去叫何故念上来吧,毕竟快入秋的气候了,稍稍洗上半晌便能够了。”
“也不是不成以。”她偏头想了一下,点头说道。
她的手拂过他的肩头,他微微一震,双手蓦地攥紧,眸光却凝定在她脸上,半隐半现,敞亮灼人。
那禁卫并不知先前是如何回事,只道何故念获得圣恩得以下水沐浴,且对于楚清欢说的话向来顺从,当下便去河边喊何故念上来。
何故念一怔,道:“部属需行保护之职,不敢撤离职责,也不敢与陛下一道……”
语气阴晴难辨,何故念一惊,下认识退开一步,回身看向他,不明白他是甚么意义。
拿天子的名头来压人,谁敢不从!
略一停顿,他又道:“更何况,他姓何,你姓楚,何来的弟弟?”
屠的不是牛,也不是羊,而是人的性命。
“无碍,他的伤已经好了。”楚清欢看着他,淡淡道,“倒是你,之前挺开朗的一个孩子,此次我返来如何拘束了很多?是不想看到我还是怎的?”
“还不快些。”河中的夏侯渊见此冷着脸催促。
“我当然不是。”他伸手抓住她拨弄火堆的手,一脸当真地看着她,“我是你今后的夫,是不是比弟弟还首要?”
见他又开端叫真,楚清欢悄悄一撇嘴唇,道:“跟一个孩子计算,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