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啊……高越的天子陛下——裴玉。”她淡淡地笑看着他,眼眸黑漆漆地看不出情感,只让人感觉浑身发冷,“非玉公子,你可认得?”
站在他身后的几名侍从滴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男人背着她摆摆手,暴露来的手腕比那锦袍还要润上几分。
“是么?”他警戒更深,兴趣更浓,“上面画的是何人?”
半晌,他才拍着胸口,喃喃隧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哦?”她的声音又缓了下来,“你如何开我打趣了?”
“本来不是出恭,还觉得公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急着拉肚子。”女子点点头,“随地处理可不是个好风俗。”
“非玉公子,我还在等着你的答复。”楚清欢慢悠悠地催促。
她皮笑肉不笑:“我们熟谙?”
男人却白着一张俊脸,缩着脖子拽紧了两名侍从的衣服,让他们贴得严丝合缝好挡住他,想了想,又悄悄地在他们之间扒开了一条缝,细细地看了眼那说话的女子。
“小二,结帐。”她微扬了声。
“使得使得。”
四周的目光从迷惑转为鄙夷。
“那就请吧。”
众侍从怜悯地看着他们家少爷,冤有头债有主,看少爷这表示,恐怕是欠了债没有还,让人家女人找上门来了。
忙不迭地合上裂缝,又竖着指头对几个侍从作了个噤声的行动,随后渐渐地滑下身子,看那步地仿佛要钻到桌子底下去。
他猛地回过神来,语气短促:“快去,看看刚才那女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
他怔了怔,再次苦笑:“是我,是我开青青女人的打趣。”
大邺南部的一个边疆小城——巩州,毗邻淮南与文晋,又与高越相接,虽没有多么富庶,却因地理位置的特别而向来不乏热烈,而南来北往的客商所带来的动静,也最为通达。
她吹了吹盏内的浮叶,饮了一口,唇角已现出一丝意味不明极其浅淡的笑。
“亲甚么亲!”女子将银子扔给他,看他一眼,“看你一脸斯文模样,却也是个登徒子之流,见到陌生女子开口就是亲不亲的。”
非玉心下警戒,故作兴趣地问:“甚么?”
她快速沉了脸,冷冷道:“到底是谁在开谁的打趣?”
不看还好,一看盗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也就是他厥后命人去查,才晓得她的身份与名字的,楚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