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她没死,她还活着。
林云也是孤儿,同病相怜,因而带着少年去了小镇,帮他买了新衣裳,除下旧草鞋,在街头的小摊前,给他买了肉包子。
见着她落泪,林铁的眼眶便越加潮湿,他狠狠吸了吸鼻子,再也禁止不住,一把将面前的人搂进怀中,紧紧地,似是在给她力量,又似是在肯定她的存在。
说完这句,俩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年云山村,她救下一名孤寡少年,少年郎口吃成性,遭人架空,却有一手栽花的妙技术。
林云倒是诧异地望向铁子,想到之前在茶社听到的各种传言,噗嗤一声便乐了,伸出拳头,很爷们地捶了一把铁子胸口,“行啊,你这小子出息了,我传闻林家军的时候还念叨着,没想到你就是神乎其神的林参将。”
光阴流转,他们经历了战乱,仇杀,终究挑选了天各一方,却不想最后的相逢,会是在这他乡的街头。
她至今都记得,少年当时面上的怯懦,记得他垂眸一刹时,砸在包子上的泪水,然后在经历各种磨难以后,她将少年带进了秦家,让他姓林,字铁,此生有所相依。
终是,林云先开了口,感慨出声,“这两年,受了很多苦吧?”
他们之间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在各自不晓得的时候里,经历了很多,倒是任何事情都没法消逝他们之间的豪情。
林铁没来得及问,老板就端上了热茶,上前对着铁子一顿夸,“哎哟,您这可真有福分,有这么一个聪明无能的弟弟。林参将但是我们的福星哦,领着林家军帮我们百姓种上各种粮食,东北这一代,家家户户都晓得林参将的名头咯。哎哟,瞧我这,不打搅你们,你们聊,你们聊。”
林云从未见过如此开畅的林铁,林铁也从未见过如此豪放的林云。
林断念中一酸,倒是点头,“没有,姐,我过得很好。”倒是你的手,为何如此粗糙了?
在老板的热忱接待下,俩人在包子摊前坐下,内心千头万绪,有太多的话,太多的题目想要说,倒是不知从何提及,一时候两相对望,竟是相顾无言。
“铁子……”林云喉咙有些干涩,翻滚的情感堵在胸腔,让她连唤一申明字都困难。
在暮秋的冷风中,两人的手,紧紧相牵在一起,不约而同摸到了掌心的厚茧。
最后,这包子是买了,钱却没有给成,因为老板一瞧这步地,买卖民气机活络,立即就笑开了眉眼,“哎哟,这可真是缘分啊,我这包子摊还能让你们姐弟相遇,今儿这包子,就算是我的贺礼了,恭喜你们能团聚。我就说这小哥看着斯文姣美,本来是个大女人,哎哟,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