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家之道固然非常浅近，大家都能悟到。但是恰是因为过于浅近，却又大多数人未想到此等题目。
众弟子听着二人打哑谜，倍感茫然。吕为道忍不住问道：“师兄悟到甚么了，可否说出来让小弟学习一二。”
牛吽顿了顿，才道：“既然我等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生’，那么对于如何报德抱怨，也当以‘生’为前提。当‘生’而无忧时，不必报德，也不必抱怨；当生命蒙受威胁，即便以怨报德，也无可厚非。”
牛吽哼了一声，道：“你是高高在上惯了，不知百姓之痛苦。儒家有句诗说的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生而无忧，天然能够去寻求更多的好处。但是你可曾想过，在你寻求更多好处时，另有很多百姓挣扎于存亡边沿，糊口在水深炽热当中。不管禽兽，还是人类，都应有同类之谊。兔死狐悲，犹有物伤其类之情。但是人类强大以后，却变得冷酷非常，不但没有了同类之谊，反而逼迫同类谋取私利。如果说，人类所学之道耗费了人的良善和本性，如许的道法不学也罢！”
众生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无不惊诧失容。在场百姓或多或少，皆受过品德教养，对于以怨报德之事，万难接管。但是顺着妖家之道细细考虑，又感觉公然如此，无可辩论。
长清道者道：“如此甚好。”甚感欣喜，但回过甚去，也不再问。
牛吽却神采一变，微怒道：“妖家重‘生’，鬼家却重‘利’。无‘生’，统统皆是虚妄。‘生’乃是人类乃至万灵最本质需求。‘利’则是追求分外好处，存有私心。二者差之千里，岂能相提并论。”
只听牛吽持续道：“物竞天择，乃天然之律。纵观六合，弱肉强食之事时候上演。人类之间，也屡见不鲜，众生当都有切身经历。”
这时，只见妖家高台上，一弟子侃侃而谈，说道：“六合之间，生灵无计，人类不过此中之一罢了。在六合眼中，人类与禽兽并无二致。是故，人类要想与六合保持调和，其行事必定要与浩繁生灵相仿才是。”
众弟子焦心如焚，肖逸却安之若素，构成极大反差。
那孙圭尚且不平，还待争辩。林月河一把拦着，喝道：“适应局势，此时不宜多言。”
数息以后，好似六合爆炸普通，会场俄然响起雷鸣般的喝采之声。
肖逸欢畅道：“悟到了。”
这时，鬼家弟子不平，却有一人站出来讲道：“禽兽无智，只求保存。但是我堂堂人类，乃万物之灵长，若仍旧只寻求纯真的‘生’，岂不是不思进取？如此行动，却与禽兽何异？”说话者倒是那孙圭。语气中带着无尽讽刺和鄙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