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九知咬牙切齿，长离眼角掠过飞扬邪肆的神采来，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被她惊怒交集地躲开，长离愉悦地笑道：“你一早便晓得我是个疯子，那为何还要将我从血海中救起来？”
“你感觉我现在不敷沉着吗？”长离眼中是缠绵的密意，语气暖和而安静，“但我等不及了啊，破军……”
九知心间一痛，喉头出现血腥味来，她抿唇：“这么说来，当初是我做错了？”她想起那在血海中苦痛挣扎沉浮的身影，声音更加地轻：“把你救起来，是我错了？”
感喟声从朝良唇齿间溢出，他终是敢伸脱手来抚上她的脸，镜花水月也不过如此，她是沧海遗珠，他历经千难万险才重新将她捧在手中，朝良的手有些颤栗，九知极其天然地将脸颊向他温热的手掌贴去，听他说道：“我寻到薄朱了。”
他似是在交代着甚么事情，他面前的魔将用很神驰的眼神将他望着，并一边点头一边应是，魔将的眼风不经意今后一瞥，就瞧见了裹着狐裘披风的她，略咳了声，对长离道：“君上，破军神君来了。”
本身冒死坦白的辛秘被昭然揭穿在光天化日之下，九知面色一白，长离尤其喜好看到她的失态，凡是事关朝良，她老是这般，这让他恨得骨骼里都漫出痛来，像一把刀剖开了血肉，从白骨上刮下灰白的粉尘，都是寸寸心灰。他眼神冷下来，笑得更加肆意：“但你忘了，我与他本就是分歧的，你怜悯苟活在烂泥中的我，就如何没有想过与清流比拟，我本就更甘愿挣扎于阴暗当中呢？强即将人划入被渡化的范围中，这一点你与朝良真是类似到了顶点，无怪乎你会喜好他。”
九知小小的身材俄然僵住，长离微微眯起了眼，他的声音缓而慢，像是被风洞穿的山石：“你也早就晓得，不是吗？我是他涅槃以后的那一抷灰罢了，他踩着我的灰烬飞上九重，而我只能堕入血海中饱经循环之痛。”嘴角的笑像是饱蘸鲜血般，艳得刺目，他挖苦地笑道，“莫非你当初救我，不是因为这个么？”
披风是带着兜帽的，长离抬手将帽子翻过来戴在她头上，柔嫩的发顶被覆住，孩童清脆的声声响起：“长离，你知不晓得你现在在做甚么？”
多么和顺的语气啊，却瘆得九知骨寒，她咬紧了牙关，只感觉牙槽绝顶都在泛酸：“你不该是如许的。”
长离捧起了她的脸，落下一吻：“如许我就能与你永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