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开通兽便感觉胸口一痛,紧接着收回响彻九霄的嘶吼,长离的手已经剖开它的皮肉将它的心脏拿捏在手中,那一截手臂声声地嵌入它的胸口,随即今后一退,那一颗还跳动着的心脏连带着有鲜血活动的头绪都被一同拉扯了出来,血液溅在了魔君的脸上,魔君面无神采地看着因疼痛而癫狂颤抖的凶兽,将满掌的鲜血放在唇前探舌一舔,啧了声:“真难喝。”
但它赋性又极其抉剔,那些发臭的灵魂它甘愿饿着也不想吃,开通兽又再看了长离一眼,透过那张邪魅的皮相,瞧见了那属于他的三魂七魄,本觉得魔族的灵魂都该是肮脏不堪,但面前的玄衣男人却散着另一种气味。
这统统不过都是他本身的妄念罢了,如镜花水月般虚缈,到最后徒落得一声感喟,他收回了目光,暗渊之上是昆仑永久不灭的天光,他眯起了眼,六合都被困在了这一片黑暗中,看似出去了,倒是真的出不去了。
破军。
九知别过了头,方才体内气味一阵荡漾,教她头晕目炫,只要扶住长离才气堪堪站稳,这在朝良眼中便像是她靠在了长离怀中,一副郎情妾意地模样。
开通兽虽是醒了,却并未展开眼,它嗅觉一贯灵敏,能嗅到那藏匿在灵魂间的气味,越是纯洁的灵魂便越是芳香,暗渊中的生物大多都是阴暗肮脏的,其灵魂也披发着浓稠的腥臭,但在这肮脏不堪的气味中,它竟然嗅到了一缕暗香。
玄衣男人惨白的手指扣在她的膝上,将她抱得很稳妥,像是庇护又像是在拘束。开通兽渐渐地从暗渊之底站了起来,前爪撑地伸了个懒腰,被封印了万年不足,在大干一场之前它是要伸展一下筋骨。
它走到与玄衣男人相平的处所,傲慢地看着他,张口时獠牙尽露,看起来格外狰狞:“把她放下,我便留你一命。”
朝良眼中的神采暗了暗,风轻云淡隧道:“本来如此。”
朝良笑道:“确切如此。”他又深深地看了九知一眼,“本君此次前来是想奉告二位,心玉石被薄朱盗走了。”
“哦?”玄衣男人似是听到了甚么极其好笑的话,“那我如果不放呢?”
它自从见她的第一面便嗅到了她灵魂的香气,纯粹而竭诚,不染灰尘,它早就想将她吃掉了。
非是香气,却令人倍感炙热。
苦涩而适口的血液,开通兽缓缓昂首看去,一双修美的手半垂在空中,如莹莹白玉,纵使是在这天光都鄙吝被施与的暗渊中也泛出了柔光,那是唯独它能瞧见的,源自她灵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