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却还在中间拖沓着声音说道:“将来的神君夫人,腓腓这厢有礼了――”九知侧过甚便剜了它一眼:“胡说八道些甚么,谁奇怪当神君夫人。”说罢捂着耳朵便逃之夭夭,腓腓张大了嘴,呆愣愣地看着九知远去的方向,谨慎谨慎地问朝良:“神君,腓腓还用吃天同神君那鬼斧神工的菜肴吗?”
神思骚动起来,一不谨慎便撞到了朝良的背上,他侧过甚来瞥了她一眼:“想甚么?”
九知说:“白梅林。”
腓腓越说越离谱,九知忙着抬手去捂它的嘴,后话被堵在口中,腓腓非常不满地呜叫着,九知仓猝间撞上了朝良带着笑意的眼,便从他眼中观尽了整座梅林。
九知揉着鼻子:“没,没有!”她心虚地四周看了看:“如何停下来了?”
九知蓦地昂首看向他,白梅花瓣从他眉心掠过,像是超越千万年的光阴,沧海也换作桑田。他的声音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梅花落在上面也惊不起波澜,平平如镜,但她却总感觉这潭深水埋没着太多陈年旧事,不知哪日便会翻起大浪来,九知乃至不肯去打仗他的目光,连他说出的那句夫人她也忘了去回嘴。
“本君感觉,聿修的寿宴是更加地无趣了。”
朝良已然袖手立在梅林间,衣袍落拓,雪浪中更加显得端倪卓然,九知想起八荒间有个很动听的传说,说的是天府神君的一段缘。当时还未封神,浑沌中任谁手上都沾满了血,那才是弱肉强食的光阴,一个不慎在虚无中就会被斩杀。
立在梅树旁的朝良俄然开口道:“本君的夫人看到与本君不异的画面,莫非有甚么题目吗?”
破军应劫成仙后留下一块殷红的玉石,像是取自心头的血,天府神君将这玉石埋在了一棵白梅树下,相传那是六合间最美的一棵白梅,万千乌黑中,恰好有那么一朵是血般的殷红。
千万没有推测请柬是一人一张的,九知没有请柬不能出来,她攒起眉头来,想要对这窃脂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是与这位神君同业的,一起风尘仆仆只为向聿修大人道一声贺,如此寒微的要求也不能应允么?”
但统统人都忘了,破军神君与天府神君本是极情真意切的一对。
窃脂用喙撩起了帷帐的帘子,对他们说道:“三位请进。”
九知每回想起这个传闻都非常唏嘘且感慨,腓腓已经窜到了她的肩上,猎奇地看着她:“九知夫人,你如何开端伤春悲秋了?”
“诶?”腓腓迷惑地问,“为甚么会看到白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