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咂舌,有还想不信的在瞥见打头宫人暗淡的双眼后也沉默了。
她心想刘征臣本日和娘家越是冷淡断绝,来日所受的连累也就越少,也是件幸事。
不成一世的淮南翁主到底嚎啕出声,她不甘也不平。
但刘征臣凭甚么对她皮笑肉不笑?她几时见过没过门的表嫂去交友小姑子,反而连一杯茶都得不着喝的,话里话外都是在赶人。
前面的宫人推了她一把,才醒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
人统统的不欢愉都是因为得不到的贪欲,这话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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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不过荣幸些,嫁了一个爱她的人,甚么委曲都不消受。
她期望父王会说一句你如果不肯嫁那便罢了,到当时她会含笑对父王说她情愿嫁。
忽地,前头的宫人愣住,痴痴地望着不远处。
宫人们叹了口气,按下心中的绮思翻滚,穿太长长的宫廊,一起沉默地走着。
但她们还是禁不住张望,仿佛目光的绝顶能看着阿谁在宫中荣宠了这么多年,还将持续荣宠下去的皇后。
但梦到底是梦,做了这么多年除了见着皇后的职位越来越安定,甚么都没有见着。
莫非单单靠和陛下青梅竹马的情义?
实在,宫阙重重,她们除了瞥见一望无边的宫阁飞宇是甚么都望不见的。
如宁蒗希冀她所出的二皇子刘闳将来能担当帝位便是期望,求之不得天然就欢愉不起来。
窦夫人渐渐放下车帘,不再去看内里,免得叫淮南翁主瞥见了她,两下里都难堪。
窦夫人归家途中恰好要颠末须侯府上,又刚巧见着从大门中一脸阴霾转出来的淮南翁主刘陵。
被废了名分冷居在永巷的尹月娥没人晓得她现在过的如何样,只偶尔地服从那颠末的宫人说有人日夜在内凄厉地哀嚎。
她气极去书,父王的复书是从未有过的冷冰冰。
但一贯宠嬖她,对她言听计从的父王此次都没有知会她半句,就做主写奏折谢过了陛下赐婚。
她们没见过皇后,但在见过的人嘴里皇后生的极美,举止也是极崇高风雅,气质脱俗,普天下没人能比得上她。
有促狭的还尖着嗓子学她“救我出去,必令媛重谢”,而后噗嗤笑,“令媛?她见过令媛吗?”。
这般走一步见百步后的心计智谋,也难怪宿世时全天下都伸直在他的暗影下。
倘如有人得空在墙角下听上半响,必然会笑的前仰后翻。
笑过后,几个二八韶华的少女们又不免踮着脚尖往宣室殿的方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