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何况是帝王心?
就是刘彻也感觉难为了她,还能博个贤能孝敬的名声,仿佛也没有甚么意难平了。
王太后从去岁病倒在榻就一向时好时坏,长安城中为了防着国丧,婚事的喜乐就没停过。
目睹王太后摆出要和她说说知心话的模样,阿娇即使感觉同王太后话已说尽,再无话可说,到底也不能再人前落王太后的面子。
“阿谁刘陵留不得了,你归去同你母亲筹议一下,看长安城有甚么适龄的贵族公子给她亲身做个媒,让她风风景光地嫁了。别整天跟苍蝇一样嗡嗡地飞在宫里宫外的,净想着给她父王拉拢民气。”
阿娇就瞪了她一眼,问她太医正说的话是不是金科玉律。
引得平阳又在阿娇跟前垂了回泪,阿娇就没好气地说她带孩子去是让孩子们尽孝心,不料味着她本身松动了。
柳亦然天然明白张骞的苦心,她笑着接管了丈夫的安排。
王太后对阿娇能主动带孩子过来,心下打动不已,曾拉着平阳的手说便是现在去了也无憾了。
是以任凭元暶如何又是撒娇闹脾气,阿娇也不肯给她,还瞪了一眼又朝身边宫人要橘子的暠儿。
吃完梨,阿娇亲身给两个孩子绞了帕子洗手擦脸,才叮咛奶娘们给他们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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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暶气呼呼地望着阿娇,把梨条咬的咯吱作响。
此地在关山以外,距长安不远。
阿娇好笑,“不喜好吃就别吃了。”
阿娇不管如何都做不到,她胸中的那口肝火如何都下不去。
只能摆出一脸端庄风雅的模样坐到王太后的榻前,由着苦涩的药味缭绕在鼻间。
见平阳哭的短长,又忍不住骂她王太后还没去哭甚么哭。
入秋后,阳光温和下来,没了隆冬那般的咄咄逼人。
至于厥后因着暗里传言柳亦然是匈奴公主,而称她为长悲公主,就连后代北川都是由“悲川”谐音而来又是后话了。
婆媳俩就是再冷淡再冷酷,但因着刘彻的干系,一提及话来还是说的掏心窝的话。
但很不刚巧,刘彻一没有汉室宗室偏疼和姐妹胡来的癖好,二来对宗室之女、王国翁主的刘陵在长安城中的作为早就大为恶心,常对阿娇说靠女儿的胸脯谋反,淮南王如果真能成,那他到底该是昏庸成了甚么模样?
因而,理所当然地,刘陵的自荐床榻失利了。
病急乱投医时,还往温室殿来锲而不舍地求见了好一阵子。